他已“成功”逃回,正自诩功臣)等人密议,准备在城破之际“保护”越王,抢先控制宫城要地,迎接“义师”。他甚至已经草拟好了劝进表和封官许愿的名单。
“哐——!”
书房大门被粗暴地踹开,难李一身黑衣,手持杨子灿的金批令箭,带着一队眼神冰冷的灰影武士闯入。
“赵德言、卢楚、元文都……尔等勾结外敌,密谋作乱,祸乱朝纲!奉卫王殿下令,拿下!”难李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在宣读一份货物清单。
赵德言脸上的兴奋和野心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恐。“你……你们敢!我等乃越王近臣,忠心为国……”
话音未落,两名灰影武士已如猎豹般扑上,干净利落地将他双臂反剪,按倒在地。卢楚试图反抗,被一记刀鞘重重砸在膝弯,惨叫着跪倒。元文都更是瘫软在地,屎尿齐流,怀中那份他视若珍宝的“账册精华抄本”散落一地。
“王爷!王爷救我!”赵德言挣扎着向主位上面无血色的杨侗嘶喊。
杨侗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他知道,这一刻终于来了。他无力,也无法阻止。
“带下去!”难李一挥手,如同清扫垃圾。
类似的场景,在城中各处同时上演。度支尚书长孙平的府邸,他正与范阳卢氏的使者商议如何“迎渊立代王”,被破门而入的禁军堵个正着;东西市令张平高的密室内,他正在整理最后一批“商户把柄”册子,被杜伽那亲自带队抓获;太仓令豆卢行褒试图从密道逃走,却发现出口早已被灰影守住……
鬼谷道在醴泉坊、布政坊、延寿坊的三处暗桩,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白鹭寺的内侯官和灰影精锐联手,与潜伏的“鬼面军”爆发了激烈而短促的搏杀,血光在阴暗的巷道和废弃院落中闪现,最终,大部分鬼谷道暗桩被拔除,少数负隅顽抗者被当场格杀。
这场清洗,迅雷不及掩耳,精准而残酷。杨子灿布下的“网罟”,在这一刻猛然收紧,将那些在帝国垂死之际疯狂蹦跶的“鱼虾”,一网打尽!
四
金光门下。
杨广的出现所引起的混乱仍在持续,并且开始影响到联军的整体攻势。军心动摇,士卒迟疑,将领指挥失灵。
李渊从最初的极致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一股被愚弄、被设计的滔天怒火直冲顶门!他面目扭曲,嘶声力竭地对左右吼道:“假的!定是杨子灿找来的替身!妖言惑众!妄图动摇我军心!攻城!继续攻城!谁能先登城头,赏万金,封万户侯!”
李密也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厉声附和:“唐公所言极是!杨广已死,此必是伪冒!全军听令,有敢迟疑不前者,斩!”
在高层疯狂的弹压和重赏刺激下,联军的攻势勉强重新组织起来,但那份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然消散大半。城上守军则因“陛下”亲临(他们同样不明真相,但皇帝的现身无疑是一剂强心针),士气大振,抵抗得更加顽强。滚木擂石如雨落下,热油金汁泼洒,云梯被推倒,撞车在箭矢和火攻下燃烧……城墙上下,瞬间化为人间炼狱,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
杨广深陷的眼窝中,那双眸子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贪婪地看着城下的厮杀,看着那些因他出现而惊慌失措的叛军,看着鲜血染红城墙根基。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满足而残忍的低笑。
“好……好……杀……都给朕杀……”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城垛,仿佛要亲自掐死那些叛逆。
杨子灿站在他侧后方,冷漠地注视着战场。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杨广的现身,打乱了联军的节奏,为城内的清洗争取了时间,也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但这,还只是开始。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难李低语了几句。难李领命,迅速消失在城楼内。
不多时,一面巨大的、象征着帝王权威的明黄色华盖,在金光门城楼上缓缓竖起!华盖之下,杨广的身影在晨曦和烽烟的映衬下,虽孱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同时,百名中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