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特别是军队数量面前,喜欢剑走偏锋、弄奇好险的玄甲军,接连受挫,损失可见的快速增长。
接连数日的突围不利,让玄甲军的士气异常低落,初创阶段的玄甲军无论在心理上、还是肉体上还没有淬炼成那支阿布历史上有名的特种强军。
此时,军中已开始出现杀马食肉的惨况。
昔日意气风发的秦王,如今甲胄蒙尘,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殿下,不能再等了!今夜必须再尝试突围!末将愿率死士为前锋,纵是粉身碎骨,也要为殿下杀出一条血路!”
段志玄浑身是血,嘶哑着嗓子吼道,他的一条胳膊用布带吊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唐俭肩头裹着伤,脸色苍白:
“四面皆是铜墙铁壁,屈突通用兵老辣,毫无破绽。再次强突,只怕…”
裴寂面色凝重:
“为今之计,唯有固守待援。相信唐公绝不会弃我等不顾!只要稳住阵脚,等待北岸大军寻机突破龙门渡口…”
“等?”
李世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弄,“等来的,可能是父兄的援军,更可能是杨子灿一步步收紧绞索的命令!我们等不起!”
他走到帐口,望着城外连绵的隋军营火,拳头紧握。困守孤城,兵力日减,这绝非长久之计。每多待一天,他的力量就削弱一分,而远在太原的李建成,其地位就稳固一分!这种无形的消耗,比刀剑更令人恐惧。
“报——”
一名浑身泥污、几乎看不出面貌的斥候被亲卫搀扶进来,气息奄奄:
“殿下…长安…长安来的消息…卫王杨子灿已连夜率百骑离京,急赴洛阳!”
帐内瞬间死寂!
杨子灿离开西京?!
为什么?竟然在如此紧要关头?隋廷要放弃关中?是阴谋诡计?
或者,是洛阳那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这个消息,如同在死寂的潭水中投入一块巨石!
李世民眼中猛地爆发出精光,但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但…远水难救近火。
杨子灿人虽离开,但他布下的这座死亡囚笼,却依旧牢固无比!
屈突通、段达诸将皆是稳重之辈,绝不会因主帅暂时离开而放松警惕。
反而,这可能促使他们更加谨慎,严防自己趁机突围。
“知道了。”
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下去好生歇息吧。”
斥候被扶下,帐内再次陷入沉默,一种希望乍现却又瞬间破灭的沉重压抑感弥漫开来。
李世民走回舆图前,目光死死盯着韩城周边每一处山川河流。
不能急,不能乱。
杨子灿离京,或者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或者是洛阳必有大变,这或许是机会,但绝不是现在。
必须等待,等待一个真正的、对方不可避免会出现的破绽。
“传令各部,严守城防,节省粮秣,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出战。”
他缓缓下令,语气中带着一种压抑的决绝,“我们要等下去。就算要死,也要耗掉杨子灿最多的兵力,为父兄南下争取时间!”
他要让李渊,让天下人都看看,他李世民即便身陷绝境,依旧是一根啃不动的硬骨头!
这份被围困的“功绩”,将成为他未来争夺最高权力的重要资本,但也无疑会加深他与顺利留守太原、扩充实力的兄长李建成之间的悬殊对比与潜在嫉恨。
困守孤城,损兵折将…这口气,他必须咽下。
六
太原腹地,晋阳城外。
“突厥大军”兵临城下。
白色的突厥旌旗随风招展,来自突厥和西域工艺的奇形怪状的钝兵器,以及来自大隋中原制式和工艺的汉式刀枪,如林密布,格外显得震撼而残酷。
十多万的全副武装的突厥骑士,加上超过一到两倍的披甲战马,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