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万绪,如今虽位高权重,掌控着庞大而强悍的皇家近卫左翊卫,但这时候的他才算刚刚复起,且还是作为东都留守人员之一并没有南下。
估计至今,他还正在琢磨如何全面接手左翊卫大权之事,所以理论上根本顾不上、也来不及参与到皇帝南下江都的秘保之事。
更何况,广皇帝是不是真愿意让他参与如此机密之事,都是两说!
杨子灿,萧瑀,可都算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天子近臣啊!
他们,在如今天下纷扰混乱的时候,的确更让皇帝放心。
出于天生爱好和职业习惯,尽管对真相的探寻如猫见鱼腥,但在如此敏感之时裴矩可是一点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矩,有罪,犯谋逆之案渎职失察之罪!
有罪的人,有极大可能成为皇帝莫名怒火的牺牲品。
是啊,皇帝身体越来越差,脾气也越来越难以琢磨,不少缺乏眼色的伙计都触了霉头。
南下之时,在洛阳城门口棒杀数位阻拦大臣的那一幕幕惨剧,裴矩可是记忆犹新。
再说了,广皇帝南下江都,真的是为着散心?
那些江南世家大族头领、文坛领袖、僧道高人,皇帝无不是硬撑着病体日日去和他们盘桓、笼络。
联姻,封赏,许诺……这可全都是为了江南的稳定和拉拢。
谁能想到,江南反王之首杜伏威,竟然成了皇帝忠犬?
如此,广皇帝真的是一个病入膏肓、意气消沉的颓废之主?!
不,病了的皇帝,将死的皇帝,那也是一头随时可以噬人的龙!
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才是臣之道。
三
皇帝南行的内保之事,自从被卫王杨子灿亲自接手之后,就变得越来越神秘、繁琐、严密。
令人发指,闻所未闻。
小到饮食起居,大到朝觐问对,一项项苛刻的防护、检测、查验、演习……其手段层出不穷。
江都之行,可算让裴矩开了眼界。
那各种各样的内保新花样,让裴矩这个俗称天下第一的间谍头子都感到咋舌。
什么多层防御、贴身卫保、替身掩护、外圈卫保、定点实控、随机巡验等;再什么近卫组队、严选突训、编队临调等;还有像什么危机管理预案、特情处置演习……
大隋的内保之事,从来没有达到过像如今这般高度和水平。
体系,标准,预见,快速,高效!
很显然,这一切,都出自卫王杨子灿之手!
裴矩都想不出来,那些方式、手段,年轻的王爷都是如何一个个想出来的。
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这些东西,新鲜而高效,处处透露着鬼斧神工、惊才绝艳的神思。
就像他搞出来的那个,名扬北漠塞外、威震大江南北的全新一军——骁果卫!
至于大总管任上的各种行之有效的政纲行策,一个个都犹如神来之笔,卓有成效,成绩斐然。
杨子灿,就是天生的军事、治政、阴谋大家……是大隋罕见全才!
真不负他所承其外公封号——国祚之卫!
所以,怪不得皇帝一家对他是真宠、真爱、真信、真用。
所以,仅仅从这内卫密保之事的人事变动就可以看出,皇帝对于杨子灿和萧瑀,特别是杨子灿的信重和偏袒。
反过来也证明一件事,裴矩他这个大隋黄门侍郎——大隋谍王,失宠了!
可能怨谁呢?
说实话,也绝不能怨皇帝厚此薄彼。
裴矩心里可清楚,自己自从跟着皇帝从雁门关归来、再到南下江都,他自己就已经变了。
失去了斗志,失去了忠诚,失去了操守。
胆小如鼠,随波逐流,浑浑噩噩,唯唯诺诺,得过且过!
那时候,政事堂的大权,都在裴蕴、虞世基之手,甚至好包括封德彝和宇文兄弟。
那阶段,本是中枢要员的他,犹如刍狗一般,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无所谓的心思、假装的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