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几只不情愿的公马灰灰叫几声,一切都显得安静异常。
马儿如果不奔跑起来,踩在松软的草甸上,声音一点儿也不大。
阿布也不着急,只是骑在一匹牧场警哨的战马上,缓缓地跟在正忙着套头马带路的队员身后。
他知道狐等人带领的大批人员,已经轻松解决和封锁了求伏山口的守卫。
特制的麻沸散迷药,让他们都香甜地沉浸在美梦之中。
阿布的五千黑甲精骑,自可以轻松吊打河西走廊上一切马匪。
只是现在,还不到他需要横推的时候。
这些流窜于凉州一带的胡奴、反贼,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这一次,他只需要把休屠胡人抢走的、以及他们饲养的马匹、骆驼、驴骡,尽可能地带走。
他需要这一批战略资源,做一个更大的局!
当然,其中的种马、母马、儿马、种驼、幼驼……肯定是要重新放归到各个官牧中去的。
正好,以此补充它们青黄不接的局面……
“什么?你说什么不见了?”
大当户义渠且居,瞪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下子从毯子上站了起来。
手中的羊肉骨头,“咕咚”一声,掉入面前的大铜盆。
其他在座的人,也都惊得停下了手中的吃喝。
“马儿,骆驼……全不见了!”
“并且,并且……人都……”
回来报信的马场十骑长贺兰臣,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样了,快说!”
“死了,全死了!”
“啊!”
“什么?”
“谁干的?”
……
“狗日的贼怂!”
“快,快去看看,这马儿和骆驼,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义渠且居又惊又恐。
他一边怒吼,一边向穹庐外边奔去。
其他人,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再也顾不得形象,全都跳起来追向已经跑得没了踪影的义渠且居……
老巫师伦格,没有动弹。
他不慌不忙地从旁边的羊皮袋子里,拿出一块散发着历史光泽的骨头,端详了好久。
那上面,光滑的表皮之下,全是细细的纹路。
这,是一块羊的枕子骨。
现在,伦格要做的,就是来一次古老的骨卜术,去测马群和驼群的吉凶、击退、去向。
他双手抱着枕子骨,默默念叨一番,然后放在火上开始灼烤……
好久,他拿过烤得有些焦黄发黑的骨头,仔细看上面新出现的纹路。
突然,他脸色大变。
他眯着眼睛,思考半响,脸色又复露震惊和疑惑不解的神情……
沿着散乱的的足迹,屠休个武士们一路追击。
一击毙命的牧哨,捆绑堵塞得结实的牧民,敞开的围栏和驼厩……
很难相信,一个存栏近万的牧场,仅仅一夜之间,就被不知来路的马贼洗掠一空!
除了老弱病残的马、骡、驴、骆驼,以及差不多所有的羊群,其他最珍贵的战畜全部不见了!
“大当户……您看!”
一个部族武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上捧着一堆满是血污的东西。
义渠且居一把抢过来,抖开一看。
衣服!
突厥人的衣服!
一件上面有着喷溅鲜血的,弄脏了的翻领长身突厥衣服。
“狗血!”
义渠且居不嫌脏,凑着鼻子闻了闻。
“还有这个?”
另一个武士,又递过来一个断裂残破的鞢带。
很显然,根据断裂的茬口判断,这东西是昨夜才扯断丢弃的。
“在哪儿发现的?”
千骑长贺悦博博吼道。
……
搜索的武士们,来到半个山脚下一处隐蔽的石沟。
那儿,是好几摊草草掩埋的灰烬。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