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左右施为,不因顾忌自己而耽搁大事。
大屋作说的,却是近两年,屡屡发生在临近的北平郡、渔阳郡、安乐郡,以及奚国边境发生的骚乱。
“可发现了什么?”
阿布和胡图鲁,给大屋作敬了一杯,先喝了。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一直不停。似乎这背后,总有人操动的,可是追查来去,却没什么结果!”
大屋作慢慢地喝了酒,说道。
“嗯。我已经看到了,从去年十月起,总有不明的力量,试图窥视咱们粟末地的内幕。”
“可是据我所查,并非白鹭寺的手脚,但说是太原那边的,又不像。”
“为此,司徒先生他们,加紧了辽西、奚国边境的布防和监察,非有可信的过所、证人,不得随意出入境。”
“但是咱们那里,海路、陆路线路众多,不好防范啊!”
阿布知道老爹说的情况,这也是他急迫地想要控制涿郡永定军仓的缘故。
“营州大营的边军,已经暗中布防北平郡边境,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老爹问道。
“整个北部的大军,现在由苏定方和古思汉负责,大体上有十五万步骑。”
“其中,六万在东突厥中南部。三万在西部,渔阳、涿郡方向。在奚国边境线上,常驻六万!”
“再加上您那边是三万边军,应该是够的!”
阿布安慰老爹道。
“嗯,不过还是最好提醒一下邓暠,薛世雄和罗艺,都是桀骜之辈,不是好相与的。”
“我知道的,已经着人向他提醒了。这次他也会来京师参加大朝会,到时候我再约他好好聊聊!”
“好,小心些,你的那摊子事,我也不想多问,就是尽量多替皇帝想想,如今这天下,他也不容易啊!”
广皇帝面对的危局,其实从他连续两次远征失败,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先不说打高句丽是不是帝国必须,单是御驾亲征无功而返,就已经让他的皇信之威大打折扣。
这对于统治大隋这样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国,是致命性的。
“晓得了,老爹,我所做一切,也只是以防万一。”
“就是皇帝知道了,也不用担心,我之所为,皆在大隋现有国境之外,从无踏足国土半寸!”
“可是,如果有人想乘乱做法,图谋我东北大好之局,却是万万不行的!”
“都拔我不怕,何况那些只会施展些阴谋诡计者?”
阿布自信地向老爹说道。
“这就好!”
“我作为臣子,也不好说皇帝合不合适去南方,只是现在小皇孙独守北边,是不是这风险太大了?”
老爹担忧地说道。
“阿爹不必担忧。”
看着大屋作已经花白的头发,阿布有点心疼。
“您老回去襄平郡后,固守东北,只要辽东、辽西不乱,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您那十五郡军队大总管的差事,千万不要当真!”
“倒是把您那印符文书管好,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军队调动、扩兵、粮草等事,能不准就不准!”
“我的意见,倒是可以将各处郡兵,编练成几处,形成几支比较有震慑力的机动军队。”
“不像现在,一个城里多的两三千人,少的几百人,分散各处,根本抵抗不住动辄集中几万的乱匪,很容易让人各个击破!”
阿布建议道。
虽然兵部可以这样建议,但是大隋的兵部,其权利也就是个帝国军事秘书部门的存在。
如果不是有了直接能控制的骁果卫,兵部在帝国中的话语权,实在是卑微的可怜。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阿布做为兵部左侍郎,手中的军事权力远远不如老爹这个封疆大吏。
至少,他老人家是被皇帝钦定的十五郡军队大总管、襄平郡太守,兼关东诸军事。
关东的范围,那可就太大了。
只是现在的情况,谁又真的听他的调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