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上瞒下、胡作非为、丧失臣礼。
而是不能,也不愿也!
在当时当地,广皇帝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大问题。
广皇衰弱的精力,已经无法驾驭他那超凡脱俗、肆意翻飞的欲望。
当一个皇帝的精力和欲望相匹配的时候,他是圣君、明君、大帝!
如年轻时候的嬴政、刘彻、杨坚,甚至是当年的广!
但是,如果年纪大了的、病了的皇帝呢?
很容易变成一个孤独、易怒、乖张、固执、残忍的暴君!
!!!
人,都一样。
精力驾驭欲望,一切宏伟蓝图解可变为华丽现实!
精力落后欲望,一切天才梦想皆为灾难、噩梦!
贴心的、精明的、柔软的、圆滑的臣子们,异常明白这个道理。
君与臣,相生相克,相辅相成。
孔子说,君君、臣臣。
可又说,君使臣以礼,世事君以忠。
所以,所以……
为了减轻皇帝的压力、为了不让他崩溃、为了他心情舒畅、为了……
避免乖张易怒、神经衰弱、精力不济的皇帝因为听了真话,招致其对讲真话的臣子怀疑、忧虑、不容,那么说悦耳的话,就成了永葆常青的哲学。
苏威,因为爱讲不悦耳的话,似乎已经被皇帝嫌弃了!
萧瑀,因为爱讲不悦耳的话,似乎有被外放的可能!
还有以前,被皇太孙杨侑从死亡线上捞回来的太史令庾质、国子监祭酒刘炫……
殷鉴不远,来者可追!
广皇帝,不是喜欢听好听的消息嘛?
好听,所以要作弊,不断作弊。
大隋五贵等,都慢慢变成了作弊高手!
但,这一次,露馅了。
杨子灿的一连串数字,把臣子们刻意吹大的全国匪患向好的谎言气球,给戳破了!
只是,广皇帝……却并没有展露出任何过大表情和可怕话语。
静默!
这些,杨子灿全看在眼中,但却并没有停下话头的意思。
他继续侃侃而谈:
“当今三股主要匪贼,江淮众十一万余,山东众十八万五千余,瓦岗众十四万三千余。“
“论数,自是瓦岗匪贼为首。”
“然独论战力,却是盘踞高鸡泊窦贼。此人多谋勇猛,能身先士卒,蛊惑舆论。”
“自去岁脱困,已经攻掠数县,贼数猛增,薛世雄部多有损伤。”
“然,密贼入瓦岗,自有不同。想当初此僚为枭玄感叛军之谋主,狡猾多智,闻名江湖。而前匪首翟让者,几多鲁钝!”
“是故,瓦岗匪智有强补,自有大变化,且距离京师、国仓不远,是为大患!”
“故臣请陛下,山东薛将军处,宜当另择兵将,补充强之!”
“瓦岗之匪,因地理、李密、数量等因,是为我朝剿匪最重之处!”
“宜增兵,坚守铁壁合围之术,再行水网游击之战、重点破袭之战等!”
说完,深施一礼,表示说完。
“哦?!”
“善,如此,且退下。”
广皇帝的脸色,经过好久之后,才变得正常起来。
其实,自从今年正元大朝会时,全国竟然有二十余郡没能到达,广皇帝就已经心里有数。
那些郡州府县,自然是落如匪手,或者正在落入的路上!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才开始端正态度,正式重视起全国的叛乱之事起来。
今天,只不过是借杨子灿的嘴,将这层君臣之间的那张纸,给有意捅破而已。
阿布知道吗?
你说呢!
不过,话到此处,即行打住。
广皇帝竟然放下了李密和剿匪的话题,又重提自己要在六、七月间前往江都巡视之事。
皇帝,很会拿捏度!
南下江都,肯定还得走水路。
当初华丽先进、庞大无匹的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