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好好的铺着,只是扫出一条堪堪一个人行走的小路,还弯弯曲曲的。
本来可以直直的走过去,偏要绕个好弯曲的姿势。
然后像一条蛇走的路线一样,扭扭捏捏地费好大的功夫。
阿布也觉得好玩。
不动声色地跟在莺莺姑娘的背后,一路穿过二门,又曲里八拐的走近堂屋。
年轻的孙思邈,捋着他那黑漆漆的三缕小胡,正在廊檐下笑呵呵迎接。
“孙院士,你这院子的路,好似也太长了,你看看,我都走出来一身汗!”
“哈哈,能让你走出汗,那也的确是有点远。不过,我看你不是走路远出汗,倒是穿得有点多!”
“哎吆,怀里还带着一个小胖子呢!”
孙思邈说笑着,便撩起门帘迎接阿布走进厅堂。
厅堂里因为安装了一块玻璃顶,窗户上也装了两层玻璃窗,所以又暖和又明亮。
他们家的地龙,也烧得很旺。
“小圆儿,过来,姨姨抱抱!”
佩瑗儿一点儿也不认生,估计私下里让莺莺和一众姑娘们老是抱来抱去。
的确有点热。
莺莺姑娘接过佩瑗儿,就到边上帮她解开厚厚棉袄。
束缚了半天的小家伙,立马咧开嘴笑了,腿脚激动地不住蹦跶。
阿布也脱了自己特制的棉大衣,露出一身汉家的圆领袍衫。
倒是孙思邈,一身粟末人的小袖袍、小口裤,活脱脱一个粟末帅哥。
“请坐,来喝口茶。”
茶,就是有名的白毛银露梅——药王茶。
这茶,现在可是让大隋皇家非常喜爱的好东西。
就是量,现在还太少。
当初,自己将白毛银露梅全部打包带走。
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在靠近陀太峪的一处山谷中,找到她适宜生长的环境。
这种神奇的植物,对气候、土壤非常挑剔。
贾农,带着他的一帮农学家,终于摸清了她的习性,算是养活了一批。
听说,这东西既能籽播也能扦插,估计明年就能大量繁殖了。
“怎么,你那么忙,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孙思邈看着正用戏谑的目光打量自己的阿布,也是老脸一红,忙用语言打岔。
“呵呵,老孙啊,做人要厚道啊!”
“噗嗤!”
莺莺姑娘听阿布契郎这样一说,笑出声来。
可下一句,就让这一对神仙人儿尴尬了。
“我,是来给你们道喜的啊!”
阿布说着,还拱拱手。
“你,你怎么知道的?”
孙神仙弄了个大红脸。
他明白阿布契郎说的,到底指的是什么。
本来,按照自己道家仙学一派,断是不能祸祸人家姑娘的。
更何况这事儿吧,还上瘾,有过了就停不下来。
可这一停不下来,绝对会损失元气,影响最终正果的达成。
可,世间的事情,又怎能全是按照设想的路子去走的?
不是谁招惹了谁,而是互相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地招惹了。
或许,老孙感觉自己本就心志不坚!
过去整整一甲子,从没发生过招惹的事,那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机会。
一天天的隐居、清修、钻研典籍、分辨药理、整理经验、着书立作,确实,是少了人间烟火哦。
“还问我怎么知道的?难道让咱们杨柳湖的所有人知道才算?”
“老孙啊,这事儿吧,我作为族长,也是有发言权的。”
“你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俩也都,也都……也都应该把事儿办了。总不能,孩子生下来还不知道叫谁爹?”
“再说了,人家莺莺姑娘多好的姑娘,嫁给你,你一点都不亏,那是鲜花插在老……”
见自己马上又要说漏嘴,阿布立马打住。
人家孙思邈虽然都快六十岁的人,但看着就像是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