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窝的战事如出一辙。
对方根本不和你驻马纠缠,全部用冲阵之法向各处穿插分割,顺便将对面敢抗之敌冲散、冲垮、冲下战马……
等骑军马踏过后,便是跳下马来的步军。
他们就像黑蛇一样,进行游动梳理……
混乱之中,披头散发的萧蛮忽尔,眼见大势已去,只能带着身边的死士踏上了亡命奔逃之路。
但不管怎样,舅舅却也没扔下自己的外甥——塔河多娄。
……
契丹人的传统领地,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浩劫。
潢水和土河两岸的战火,足足燃烧了近一月有余。
萧蛮忽尔和塔河多娄,就像瘟神一样,他们逃窜到那里,那里就燃起战火。
先是万丹部倒下了,然后是拔大何部被连累。
当萧蛮忽尔带着四个部的头人仓惶逃窜到吐六于部的时候,便预示着粟末人发动的这场报复之战,已经接近尾声。
契丹人缺乏统一组织的巨大隐患,在强敌突然入侵面前,暴露无遗。
面对已经在行政组织上、军事组织上完成升级的粟末人,连个酋长大会都没有的契丹人,只能选择跪下。
训练充分、指挥统一、士气旺盛。
粟末军队,经过精心的准备和策划,一举横扫落伍的契丹人。
驱虎吞狼?也不像。
假道伐虢?也不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算不上。
粟末人,就是看上了契丹人占据的这块地盘。
剿匪只是幌子,霸占才是实质。
虽然契丹人的人口,比粟末人多多了,可有什么用?
连续的外部战争,加上内部的勾心斗角,早就把契丹人的武力掏空,虚弱不堪。
现在,真正能拿起刀枪、跨上战马可堪一战的青壮,已经屈指可数了。
虚弱的契丹人,占据着肥美的草场和黑色的土地。
这不就是“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虎视眈眈的阿布契郎,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和梦想,早已经垂涎三尺。
他的祖宗们,早就瞄上了契丹人的地盘。
可怜的头人们、世子们,没有一个能够漏网逃走。
强大的灰影,发挥了它巨大的战斗力。
五个部族的头人、家眷、亲戚,被点着花名册,被全部押到了万丹部的秋猎之地——”万虎林。
骄傲而悲催的塔河多娄,在临死之前见到了一个人,殇。
“来吧,喝一杯,总算是相识一场!”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殇,一个本该在很多年前就死去的人。”
“我不信,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喝吧,知道了又能怎样?喝下去,安心上路!”
说完,殇伸手捏开塔河多娄的嘴,给他灌下去整整一囊的剑南烧春。
刀光闪,闷哼连连。
一个个憋屈的灵魂,飘荡在富饶美丽的万虎林上空。
女人们,亲眼目睹这些曾经耀武耀威、不可一世的头人贵族们,全部被砍掉脑袋,然后又扔进祭祀契丹祖先的大坑。
然后,这些大大小小的女人们,便被全部带走。
她们失魂落魄的样子,犹如行尸走肉。
阿布契郎,对砍别人脑袋的事情,一点也没兴趣。
此战,阿布只带着重影主力,追击流亡者,跟着他们不断奔袭各个部族领地。
彻底马踏契丹各部大营之后,他将扫尾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安土契克和麦梦才。
原本,按照阿布的意思,只要将这些部族亲贵们降服住就好,然后再借助他们之手,统治这块广袤的草场。
但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司徒友明的一封来信就堵住了他的嘴。
契丹人,生性狡诈轻率,面对突厥和大隋,俱是忽降忽叛,没有定数。
小小的靺鞨族,何德何能,就能让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