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的硬茬，“我怕你走。”
李大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
他认识宋霉霉快半年，第一次见她是在朋友的聚会上，她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坐在角落，有人敬酒时会红着脸小口抿，笑起来要拿手挡着嘴。
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有一天这样贴着他，眼神直白得像要把他吞下去。
“不走。”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
宋霉霉眼睛里的光更亮了。
她突然松开手，转身往床边走，脚步带着点雀跃的轻飘。
她掀开床尾的毛毯，露出压在下面的果盘，是昨天他带过来的草莓，红得亮，蒂上还沾着点绒毛。
“吃草莓吗？”
她拿起一颗，指尖捏着蒂转了转，“我洗过了。”
李大海走过去时，她突然把草莓递到他嘴边。
红色的果子蹭过他的唇，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他张嘴咬下去，酸甜的汁水瞬间漫开，宋霉霉的指尖却趁机在他下唇上碰了一下，像羽毛扫过，轻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甜吗？”
她问，眼睛盯着他的唇。
“甜。”
李大海含糊地应着，舌尖还残留着草莓的清香。
他伸手想去拿另一颗，却被宋霉霉按住了手。
她把剩下的草莓都倒在玻璃碗里，端起来往床头柜上放，转身时故意撞了他一下，肩膀贴着他的胳膊滑过去，像条灵活的鱼。
“屋子有点热。”
她说着，伸手去解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指尖在那颗小小的塑料扣上转了转，却没真的解开。
她侧过脸看他，眼里带着点试探的笑意，“你热不热？”
李大海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有颗小小的痣，像粒被揉碎的星子。
他喉结又动了动，没说话，只是伸手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风钻进来，带着楼下槐树的清香，吹动了宋霉霉额前的碎。
“还是热。”
宋霉霉却不依不饶，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在他怀里。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往下滑，指尖勾着他衬衫的袖口，轻轻往下拽。
“你衬衫扣子系太紧了。”
李大海低头，看见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确实系得一丝不苟。
他想抬手解开，宋霉霉却先一步伸出手，指尖笨拙地抠着扣子，指甲不经意间划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扣子终于崩开时，她像是松了口气，抬头冲他笑，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
“这样就不热了。”
她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李大海突然抬手，把她的手攥住了。
她的手很软，掌心有点汗湿，像块温热的玉。
他能感觉到她指尖的蜷缩，像受惊的小兽，可眼睛里的光却更烫了，直直地撞进他心里。
“霉霉。”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有点哑。
“嗯？”
她应着，睫毛颤得更厉害了。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走。
宋霉霉的脚步有点踉跄，被他带着往前时，头扫过他的手腕，痒得他心里慌。
走到床边时，他轻轻一拽，宋霉霉就跌进他怀里，后背撞在床板上，出轻微的响声。
她仰头看着他，头散在枕头上，像铺开的黑色绸缎。
李大海的手撑在她耳侧，指缝里漏进几缕阳光，在她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能看见她微微张着的唇，呼吸带着草莓的甜，还有她锁骨处起伏的弧度，像被月光吻过的沙丘。
“你以前总躲我。”
李大海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宋霉霉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像撒娇的猫：“以前怕你嫌我烦。”
她抬手，指尖划过他的眉骨，“你第一次来我家，我煮的粥糊了，你还说好吃。”
李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