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不能将之称之为船!
反倒更像是一具从水中打捞上来的朽烂残骸!
船体极其狭长,由某种布满蜂窝状蚀孔的怪木整块雕凿而成。
形似一具巨大的棺椁!
残破扭曲的船舷比寻常船舷高出数倍,上面密密麻麻钉满了扭曲缠绕的铜环铁链!
船帆早已撕裂得只剩几条肮脏破烂的布条,耷拉在一根歪斜的主桅杆上。
最诡异的是船身外侧悬挂的一面白色粗麻布幡!
白幡被掀起的浪潮打湿,垂落而下。
上面用不知是血还是朱砂,淋漓地写着几个扭曲的大字。
买命渡河!
白幡之下,船头最前方的船舷上,坐着一个人影。
一个抽着烟锅的老船夫。
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裸露在外的臂膀布满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
老船夫干瘦得像一截在水里泡了多年的老树根。
他佝偻着腰背,一张脸藏在浓密的花白乱发中看不分明。
只有脸颊一侧从颧骨斜劈到下颌的狰狞刀疤,在白幡的反光下显得异常刺目。
一根细长的黄铜烟杆叼在嘴里,干瘪的嘴唇吧嗒着,烟锅红光微微亮起。
在浊浪翻滚的声势之中,他显得格外渺小。
此时,叶响一行人终于挤过人群,到了渡口较为前列的位置。
汹涌浊浪卷起的腥风拍打在脸上,带着浓重的腥味。
船头那老船夫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无声无息地坐在那里,仿佛一截没有生命的枯木。
浊浪震天的轰鸣,渡口喧嚣的人声,似乎都与他无关。
风陵渡口,浊浪震天。
那艘如同棺椁的怪船停泊在渡口。
白幡上淋漓的“买命”二字,像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屠刀。
人群骚动不安,恐慌的氛围在持续发酵。
终于,压抑的寂静被一声暴喝打破!
“放屁!什么狗屁买命钱!在场的都是练家子,老子命硬,自己就能游过去!”
一个赤着上身、肌肉如铁块般结实的壮汉推开人群凶悍走出。
脸上横肉抖动,满是凶戾之气。
他显然是个走刚猛路子的体修,周身气血蒸腾,竟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罡气护罩,将扑面的冰冷水汽都逼开寸许。
他看也不看船头的老船夫,大步流星朝着渡口边狂奔几步,猛地一声狂吼,双腿发力,如同一颗出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