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脆弱?”许燃皱起了眉头。
弹指间抹杀三位道君巅峰,甚至连传说中的禁忌存在“荒”都曾踏上此路,这样的力量,又怎能用“脆弱”二字来形容?
“是,脆弱。一种……本质上的脆弱。”守墓人叹息道,“天理,是什么?它不是一个生灵,不是一个意志,它是一整套运行了无数纪元的……‘规则’。它就是那片大地,就是那片星空。而逆者们,就像是试图在虚空中生长的树,在混沌中航行的星。当你的力量还不足以自成一片天地,开创一套属于你自己的‘逆理’时,天理要抹杀你,甚至不需要动用所谓的审判与天罚。”
老者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它只需要……修改‘规则’。”
“修改规则?”
“不错。”守墓人点了点头,用拐杖在满是尘埃的地面上,画出了一条线。“这,是时间长河。每一个生灵,从诞生到死亡,都是河中的一滴水,有着自己的轨迹。而天理,就是这条河本身。当你选择‘逆’,你便跳出了这条河。”
他又在线的旁边,点了一个点。
“你站在这里,看着河水奔流。你很强大,可以掀起巨浪,甚至让河流改道。但是……”
老者伸出枯槁的手指,轻轻地,将那条代表时间长河的线,抹去了一小段,正好是许燃这个“点”所对应的位置。
“天理只需要将你存在过的那个‘时间段’,从整条长河中……‘挖’走。那么,你从何而来?你的过去,你的根基,你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将化为虚无。一个没有‘过去’的存在,又谈何‘未来’?你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悖论,会被整个世界的因果律,瞬间修正,彻底抹消。这,不是死亡,而是比神魂俱灭更可怕的……‘归零’。”
“荒,就是如此。”老者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带着无尽的悲凉,“他已经强大到了可以与天理正面抗衡,甚至斩断了天理延伸过来的无数秩序锁链。但最终,天理没有再与他厮杀,而是发动了至高的权限。它修改了过去,让‘荒’从未诞生过的那个纪元,变成了一片空白。于是,这位盖世无双的强者,这位差一点就成功的逆者,就那么……消失了。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存在过。”
“若非我这缕残魂,寄托于这柄不属于此世因果的屠神之刃上,恐怕连‘荒’这个名字,都不会有谁记得了。”
许燃听完,久久不语。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已经不是力量层面的对抗了,这是一种……维度的碾压!是创造者对于造物的绝对掌控!
他终于明白,那柄断剑上所承载的,究竟是何等沉重的悲凉与不甘!那不是一次又一次战败的屈辱,而是一次又一次被从根源上“抹除”的,连呐喊都无法发出的……永恒孤寂!
“那……前辈您……”许燃看向守墓人。
“我?”守墓人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