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服;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如孤之服。”这里虽主要记载祭祀服饰,但朝服的等级制度与之类似——不同身份的君子,朝服的形制、纹饰有所差异,既区分等级,又共同彰显朝会的庄重。
1972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一件完整的汉代朝服,其颜色为玄色上衣、纁色下裳,面料为精美的提花丝绸,衣长约130厘米,袖长约240厘米,宽袍大袖的款式尽显庄重。根据墓葬出土的竹简记载,这件朝服是墓主人(西汉初期的贵族)在正月朝会时穿着的服饰,与“吉月,必朝服而朝”的记载完全吻合。这件朝服的制作工艺极为精湛,上衣的提花纹饰为云气纹,象征着吉祥如意,下裳的边缘绣有金线,显尊贵之气,可见古人对朝服的重视——它不仅是一件服饰,更是礼仪与身份的象征,是朝会仪式感的重要组成部分。
“吉月,必朝服而朝”的核心,是君子对“时序”与“礼仪”的双重敬畏。从对时序的敬畏来看,正月作为岁首,是“天时”的开端,君子以朝服朝会,是对“天时”的顺应与尊重——古人认为,“天人合一”是最高的生活境界,人类的活动需与自然时序相协调,正月朝会穿着朝服,便是“顺天时”的体现,寓意着新一年国家政务的“顺理成章”。从对礼仪的敬畏来看,朝会是国家最重要的政务仪式之一,君主与群臣通过朝会商议国事、制定政策,关系到国家的稳定与发展,君子以朝服参加朝会,是对这一仪式的重视,也是对君主权威的尊崇——朝服的庄重形制,能让每一位参与者感受到朝会的严肃性,从而集中精神,认真议事,避免因服饰随意而产生懈怠之心。
《论语?子路》中记载:“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这句话虽主要论述“正名”的重要性,但也揭示了“礼仪”对社会秩序的重要作用。“吉月,必朝服而朝”正是“礼乐兴”的微观体现——通过正月朝会的服饰礼仪,规范君臣的言行,确立政务的秩序,让国家政务在“礼”的框架下有序推进。若在吉月朝会时穿着随意,不仅会削弱朝会的仪式感,还可能让君臣产生懈怠之心,影响政务的效率与质量,进而破坏“礼乐兴”的良好局面。因此,“吉月,必朝服而朝”看似是一件小小的着装选择,实则关系到国家礼仪的兴废与社会秩序的稳定,是君子“以小见大”的德行体现。
在历史记载中,因重视“吉月朝服”而成就的政治佳话并不少见。西周时期,周成王继位之初,年幼的他在周公旦的辅佐下,严格遵循“吉月,必朝服而朝”的礼仪——正月初一,成王身着玄纁朝服,在镐京的朝堂上接受诸侯与群臣的朝贺,庄重的服饰与肃穆的仪式,让诸侯们感受到了周王室的威严与秩序,纷纷表示愿意继续臣服于周王朝,为西周初期的政治稳定奠定了基础。这一事件虽未直接记载于《论语》,但《尚书?周书》中对成王朝会的描述,与“吉月,必朝服而朝”的礼仪规范高度契合,印证了这一礼仪在维护政治稳定中的重要作用。
反之,因忽视“吉月朝服”而引发的政治危机也时有发生。春秋时期,卫献公在位时,对礼仪极为轻视——某年正月朝会,献公不仅迟到,还穿着日常的便服参加朝会,诸侯与群臣见状,纷纷议论纷纷,认为献公不尊重朝礼、不敬畏时序,对卫国的未来失去信心。不久后,卫国发生内乱,献公被迫流亡他国,这一结局虽有多种原因,但忽视“吉月朝服”的礼仪,无疑是导致其失去民心、引发内乱的重要因素之一。《左传?襄公十四年》中对这一事件的记载,警示后人:君子的服饰选择并非个人小事,而是关系到民心向背、国家兴衰的大事,不可轻视。
四、衣之魂:君子服饰礼仪的精神内核
从“非帷裳,必杀之”的裁剪秩序,到“羔裘玄冠不以吊”的场合敬畏,再到“吉月,必朝服而朝”的时序礼仪,孔子对君子服饰的规范,看似分散于不同的生活场景,实则有着统一的精神内核——那便是“敬畏”与“分寸”。敬畏礼仪、敬畏场合、敬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