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娘娘她不是个好相与的,见着人说话都是鼻孔朝天,恨不得她家小公爷与天上的嫦娥作配。”
“何况你自己是什么出身,难道还要我再提一遍吗?”
“连大娘子都没有把如儿嫁去齐家的意思,你竟还在这里打算起来了。”
林噙霜是罪臣之女出身,虽说林家犯的不是什么灭族流放的大罪,不曾祸及子女。
可罪臣之女四个字,终究是洗不掉的烙印。
一旦传扬出去,再被御史台官员们添油加醋告他一个同情罪臣的罪名,那可就不是有损脸面和清誉的事情了。
因此,在墨兰的婚事上,盛纮的打算很简单,既要保全盛家的颜面。
更要未雨绸缪,防着将来有人拿林噙霜的出身作文章,让墨兰在婆家难做人,盛家也跟着丢脸。
他也清楚,墨兰的性情和林噙霜十分相似,这般做派,他心里是喜欢不假。
可汴京高门大户的主母们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
府中姑娘的教养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
若真仗着华兰的势,将墨兰嫁去簪缨世族。
只怕不出三日,她那点伎俩就要被人看穿,反倒坏事。
再者,不仅老太太心里不痛快,王若弗那边更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儿……
“纮郎现在这是在嫌弃奴婢的出身了?想当初……”
林噙霜话还没说完,盛纮直接打断,“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墨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她的婚事我会亲自把关,总要让她嫁个家世清白,门风端正的人家。”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继续道:“我瞧着今年新科进士里倒有几个不错的后生。”
“虽说眼下门第比不得咱们盛家,但都是正经科举出身的读书人,墨儿嫁过去定是衣食无忧。”
“待外放历练几年,有咱们盛家在背后扶持,前途自然是一片坦荡。”
林噙霜略有些着急,“如何比不得咱家?他们几个家中屋宅几进?家产有几何?”
盛纮斜眼看他,“你何必纠结这些?”
“当年你委屈给我做妾时,难道是看中了盛家的家业不成?”
“奴婢……”林噙霜被问的一时语塞,她抿了抿唇,垂眸道:“纮郎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死人了,奴婢自然是仰慕纮郎的才华横溢。”
“那不就是了,为了咱们盛家的脸面,墨儿不宜高嫁。”
“想当初,华儿我都没让她高嫁,咱家能有这等机缘,那也是意外中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