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实在生了一张纯良无害的脸,面部线条十分柔和,鼻头圆润可爱,鼻翼内柔窄小,极具澄澈精致的少年感。
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可骆悠不是普通人,她问:“什么寨子?”
“苗寨呀”,阿棋笑起来,“阿妹不知道吗?这里是苗疆。”
“苗疆?”绿芜以前在江湖杂记话本上看过苗疆,话本上对苗疆的描述都是神乎其神,诡异莫辨,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难怪这里毒虫那么多……”
“断腿的男人?难道是青霖公子他们?小姐,咱们……咱们要不要去寨子接他们一起离开?”
绿芜也拿不准了,又求助地看向骆悠。
骆悠语气淡然:“你们寨子里救回去的人长什么模样?除了断了腿的那个男人,还有别人吗?”
阿棋思索片刻:“……很高很瘦,额心有一颗朱砂痣,惟灵说,长得没我好看,现在还断了腿嘻嘻,更没用了……”
说完,少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骆悠。
骆悠眉头皱得更深,眉间一颗朱砂痣,是青霖。
不过这少年也确实古怪,青霖断了腿,正常人应当都会同情,可他却笑得这么灿烂,还攀比起谁比谁更俊俏。
骆悠对苗疆也有些些许了解,苗疆隐匿于深山之中,他们有极强的领地意识,苗寨居民并不喜生人闯入他们的领地。
而且听闻,苗疆之人擅蛊。
这里的人能在深山丛林生活,定然有一套抵抗大自然生物攻袭的法则。
眼前这个叫阿棋的少年,看似亲和温顺,但骆悠却能从他身上感到一股危险。
这是骆悠战场磨砺多年生出的对于危险的本能直觉。
“阿妹,我说错话了吗?”
或许是骆悠太久的沉默不语,也或许是骆悠审视他的时间过长,阿棋不安地抿了抿唇角。
诡异的气氛在几人之中蔓延。
绿芜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那个叫阿棋的少年,再看看突然变得缄默不语的莫翁阿叔,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终于,骆悠打破了沉默,她嗓音嘶哑:“苗寨就不必去了,阿棋,可否请你将我的同伴带出来,明日辰时,在那边的蚩尤庙相见?届时请你送我们出去,我可以付给你酬劳。”
“酬劳”,阿棋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重新洋溢上笑容,“酬劳是报酬的意思吗?阿妹,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五日奔波,已经让骆悠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了,但是密林深处,处处危险,也许赠他一套枪法也可以。
骆悠不是君子,奉行着兵不厌诈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