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被踩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诡异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小……小姐,奴婢怎么觉……觉得越来越冷了”,绿芜冻得牙齿打颤,两条胳膊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抓着骆悠的手,手心濡湿一片。
黑暗中,走在前方的女子眼神明亮,仿佛能夜视一般,脚下每一步都很稳,绕开了拦路的荆棘和石块。
“前面有个破庙,再坚持一下”,骆悠握紧绿芜的手,一股温热的内力瞬间流淌进绿芜的身体。
绿芜眼睛发酸,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眼泪汪汪地往下流:“小姐,都是奴婢没用,要是奴婢能拦住逸王,小姐……小姐也不会落到这幅境地……”
“跟你没关系。”女子嗓音细听下有种不辨男女的沙哑,语气却含着一丝冷冽和恶意,“死了只臭虫而已”。
绿芜闻言,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骆悠很快将唇角的冷笑敛了下去,仿佛收起獠牙的鬣狗。
月光被层层云层和绿意遮掩,稀薄地透下来,映照出女子那张如月光如白玉兰般皎洁清冷的脸。
柔软却不柔弱的脸庞上,点缀着生动明艳的五官,眼珠黑亮,鼻梁高挺,眉如点漆,唇红齿白,像是行走在浓墨夜色间的高山冰雪。
“小姐说得对!逸王死得好!”
或许是身处在危险境地,又看不清周围环境,绿芜忍不住边哭边念已打消心中恐惧:“都怪逸王色欲熏心,非要挟持奴婢来寻小姐,要奴婢说,逸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好死了,否则小姐……”
眼下四周漆黑不见五指,只剩主仆二人。
绿芜芝麻粒大的胆子也不由大了起来,怒骂起逸王的淫荡无耻。
数日前,逸王带着绿芜和一众侍卫悄悄躲在统帅大帐内,只等骆悠回营帐,就让绿芜辨别驰名疆场的大将军骆幽是否是六年前失踪的镇国公府大小姐骆悠?
六年前,镇国公府嫡女骆悠在赏花宴上一套雨中逍遥枪,震撼了整个汴京城,也震动了不少汴京公子少年心。
逸王自赏花宴后,就对骆悠念念不完,垂涎三尺。
只是还不等他求自己的皇帝哥哥赐下圣旨,骆悠就悄然离开了汴京城,不知去向。
而后,紫国疆场上,一名叫骆幽的小将如雨后春笋般冉冉升起,从兵到帅,六年时间,统率三军,威名赫赫,收复河山三十余座。
骆幽,骆悠,同姓不同字,但都惯用红缨枪。
逸王为了验证自己猜想,派了不少王府护卫前往边陲,企图画一张大将军骆幽的画像。
可惜派出去的护卫就好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逸王急得如热锅蚂蚁,上奏明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