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乌拉那拉氏,不再多言。
乌拉那拉氏望着那冷漠疏离的背影,在黑暗中微微怔住。
以前四爷宠爱李氏最盛的时候,出门也从未只带她一人!
可这次……他竟然明确只要姜氏相伴。
“姜氏……”
她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悄然蔓延开来,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次日清晨,四爷照例早起回了九州清晏。
这让来请安的一众女人失望不已,还以为会遇上呢!
连身怀八个月身孕的钮钴禄氏和同样有孕的耿氏都到了场,屋内难得地坐得满满当当。
乌拉那拉氏端坐上位,目光先落在钮钴禄氏和耿氏身上,语气温和:
“不是早说了吗,你们身子重,晨起请安就免了,一切以腹中孩儿为重。
若是累着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钮钴禄氏和耿氏闻言,忙扶着丫鬟的手起身,恭敬地福身回话:
“劳福晋挂心,妾身们近日身子尚好,并无不适。
若真有不便,定当向福晋告假,不敢逞强。”
坐在下的李氏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装,闻言用帕子掩了掩嘴角,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让满屋子的人听见:
“哟,既是身子重,就该好好在屋里养着,出来走动,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到时候就不是这么说了!
“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意出来显摆呢。”
她说这话时,眼风还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沉默安静的宋氏和武氏几人。
钮钴禄氏和耿氏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又不好直接反驳位份高于她们的李氏,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地。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茶盏,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氏:
“李妹妹,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有心来请安是懂规矩,不必过多揣测。”
李闻言氏撇了撇嘴,乌拉那拉氏的话,是点她以前仗着有孕不来请安的事,无趣!
乌拉那拉氏坐在上,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心知肚明,这些人今日来请安,更多的是想探听四爷的消息。
她也不欲多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人都齐了,有件事正好告知大家。
“这次巡幸赛区,爷也要去”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静,众人神色各异,精彩纷呈。
李氏闻言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她心里清楚,她如今失宠,这次塞外之行,四爷多半不会主动带她,福晋更不会为她争取。
若是四爷在府里,她还能仗着往日的恩宠和手段寻机见面,挽回些局面。
可一旦四爷离府,她空有手段也使不出来!
钮钴禄氏扶着高耸的腹部,眼中也快划过一抹失望。
她临近产期,根本无法随行,这等露脸和亲近四爷的机会,注定与她无缘了。
想让四爷亲自看着她肚中阿哥出生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
而没有孕的宋氏和武氏几人,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期盼和喜意。
若能跟着去塞外,趁着这次机会,怀上阿哥,她们下半辈子也就无忧了!
武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开口问:“福晋,不知爷这次……打算带哪两位姐姐妹妹同去伺候?”
乌拉那拉氏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缓缓道:
“爷说了,此次塞外之行,只带姜格格一人随行。”
“什么?”
“只带她一个?”
顿时,屋内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惊愕、不满、嫉妒、愤恨,种种情绪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武氏最先按捺不住,声音尖利起来:
“这……这不合规矩吧?
往年随驾,至少也是带两位姐妹,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今年只带姜氏一人,未免太过……不妥!”
钮钴禄氏也抚着肚子柔声插言:“福晋,姜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