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里面再多加几件衣服,就是更冷一点的天,也比那黑棉保暖多了。
“弘晖,你那里还有床被褥是吗,能借皇玛法用一个晚上吗?”
弘晖想说,那个被褥他已经用过了,不合规矩,但皇玛法开口,他能拒绝吗?
显然是不能。
得到弘晖点头,康熙立即吩咐李德全:
“去,将弘晖阿哥那床…嗯,羽绒被,送到朕的寝殿,朕今晚要用。”
“嗻,奴才这就去办!”
李德全可不敢把被子直接拿去给康熙盖,他得在康熙用之前,把被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而这床被子,被康熙“借”
去后,就没有再还回来!
弘晖看着床上那床虽然华贵却厚重无比的蚕丝被,心里失落不已。
弘暄这个嘴没把门的,更是秃噜出:“早知道我就不告诉皇玛法被子了,现在我都没得盖,下次休沐,我得再找师傅要一床。”
这话,让本来还有些担心给姜瑶惹祸的三人,瞬间无语了!
得,弘暄的性子,和十叔是越来越像了。
冬月二十这天,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
不过半日功夫,街道、屋檐已覆上厚厚一层洁白,街上行人稀疏,往日喧嚣的紫禁城在漫天飞雪中也显得格外静谧清冷。
他没有先回府,而是便径直进宫复命。
乾清宫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外面的严寒。
“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金安。”
胤禛一丝不苟地行礼,声音带着连日奔波的沙哑。
康熙看着跪在下面的胤禛,见他面容憔悴,下颌都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衣袍下摆还沾着未化的雪水,显然是回京便直接入了宫。
再听他条理清晰、果决干练地将保定府的差事回禀完毕,不仅迅理清了漕粮转运的纰漏,妥善安抚了当地士绅,还将可能引的民怨消弭于无形,康熙心中甚是满意。
“嗯,差事办得不错,坐着回话吧。”
康熙语气温和,指了指旁边的绣墩。
“谢皇阿玛。”
胤禛谢恩后,并未完全放松,依旧挺直脊背,端坐在绣墩上。
康熙现越看这个儿子越是顺眼,能力出众,又肯吃苦,从不居功自傲。
他心情颇好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暖炕上放着的那床看起来蓬松柔软的羽绒被。
这是内务府的今天刚送过来的。
弘晖的那床羽绒被,当晚他便亲自试盖了,果然轻若无物,却又异常暖和,远比厚重的锦被和皮草舒适透气。
第二天,他就吩咐内务府依样制作。
那姜氏当初做这个被子时,并没有任何遮掩,很快内务府就依葫芦画瓢,清理那些鹅毛时,还把姜瑶当初找的那些妇人给找了去。
集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很快就复制出了一床新的羽绒被。
新的羽绒被和弘晖那条没有什么差别。
而且,康熙不仅让用鹅毛做,还让用鸭毛、鸡毛试了,虽然不如鹅绒保暖,但相对于没有棉花、皮草,甚至连棉布都没有的百姓来说。
这些御寒之物,已经是难得。
若是这些方法普及至天下,每年冬日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
胤禛汇报完毕,正等康熙下一步指示,却见康熙放下茶盏,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赞赏和探究的神色看向自己,缓缓开口:
“老四啊,你很好,你府里也很好!
胤禛闻言,一头雾水!
难道他不在京城这半月,府里出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感觉皇阿玛说的好事会和姜氏有关。
他心中一凛,忙道:
“回皇阿玛,儿臣刚回京城,尚未回府,不知府上生了何事。
若…若府里有何不当之处,还请皇阿玛明示,儿臣定当严加管束,望皇阿玛恕罪。”
康熙见他一副准备请罪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透着难得的畅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