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刚过,津门市的灵脉进入“记忆复苏期”。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尘缘小筑院坝里的“万年灵米”已抽齐三叶,嫩绿色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灵脉露珠,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新栽的“千年蚕丝草”沿着田埂吐出银丝,与西侧的“鲛人守护草”交织成半透明的“灵脉防护网”——这是洛尘上周用“双界灵脉晶”粉末调和灵脉泉水改良的共生体系,网眼间流转着淡金色的灵能,既能过滤低空飘来的阴邪瘴气,又能主动吸附游离的“记忆残片”。
洛尘蹲在田埂上,右手握着柄寸许长的“灵脉镊子”——这镊子以昆仑冰蚕丝裹住陨铁打造,尖端泛着微凉的莹光,专用于夹取脆弱的记忆残片。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防护网,镊子尖轻触到一片闪着蓝光的残片,瞬间看到画面:一个小女孩举着,追着卖糖人的担子跑。“又是城南老巷的记忆残片。”洛尘轻声呢喃,将残片存入腰间的“灵脉收纳瓶”——瓶身刻着“聚灵纳忆”符文,里面已收集了二十多片不同场景的残片,瓶底沉淀着一层淡淡的银光。
案台上的“守脉令”突然发出急促的银蓝色震动,原本平放的令牌自动悬浮起来,投射出半米见方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津门市灵脉地图的城东区域一片猩红,“老照相馆”所在的坐标处,灵脉支线呈现出诡异的“漩涡式扭曲”,红色警告框不断闪烁,标注着“记忆囚笼+灵体困锁”的极危预警。更让洛尘心头一沉的是,预警下方跳动的小字格外刺眼:“检测到‘泰山府君祭’残留能量,与赵吏前世记忆碎片共振,共振频率87.6Hz,超过安全阈值3倍。”
“是记忆执念引发的灵脉危机。”洛尘将收纳瓶塞回腰间,眉头紧锁。自上月解决青石村织女劫后,守脉令已监测到三起“记忆异常”事件——分别是城西老宅的“重复梦境”、北郊公墓的“记忆混淆”,但都属于低危范畴。可老照相馆的异常截然不同:根据小筑书房存档的《津门灵异志?民国篇》记载,这家“时光照相馆”民国十七年就已开业,老板姓周,传言能“封存痛苦记忆”,让顾客忘记失恋、丧亲之痛。但志中夹着的灵脉师手记却揭露真相:所谓“封存”,是用失传的“记忆凝笼术”将记忆抽离,凝成实体囚笼,困住承载记忆的灵体,再慢慢吸收灵体的记忆能量修炼。
更棘手的是,预警中提到的“泰山府君祭”能量。洛尘曾在冥界资料库见过记载:这祭祀术能逆转生死,却会残留极强的记忆锚点,而赵吏丢失的“无名记忆”,正是与百年前的一场泰山府君祭有关。若是强行介入,极可能唤醒赵吏的创伤记忆,甚至让“无名”的意识取代当前的赵吏——这是他们团队最不愿面对的风险。
洛尘刚抓起案台上的“灵界探测眼镜”——镜架两侧嵌着灵脉晶石,能看透灵体与能量场,门外就传来“砰砰”的砸门声,力道急切,带着明显的慌乱。他快步拉开木门,门外站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头发有些凌乱,右手攥着张泛黄的老照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女子穿着市医院的护士服,胸前工牌写着“苏晓”。
“洛老板!求您救救我男友!”苏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肿,说话时不住颤抖,“他昨天去时光照相馆封存‘奶奶去世的记忆’,拍完照就倒在地上,医生说他‘各项指标正常,但灵魂像是被困住了’,我想起上周来买“灵脉安神酥”时您说的话,就赶紧跑来了!”
洛尘接过老照片,指尖触到相纸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胶片撕裂的痛苦”与“记忆循环的绝望”的阴寒灵息顺着指尖窜入手心,让他打了个冷颤。照片上是个穿民国军装的男人,笑容僵硬得像被强行定格,背景正是时光照相馆的门面。更关键的是,照片边缘的缠枝莲花纹里,藏着三枚与古家契约同源的“锁灵符文”——这与守脉令的预警完全吻合。
“别急,慢慢说。”洛尘侧身让苏晓进屋,从灶上拎起保温壶,倒了杯温热的“灵脉桂花茶”递过去,“时光照相馆的老板是什么人?他具体怎么‘封存记忆’的?你男友封存记忆时,有没有说过什么异常的话?”
苏晓捧着茶杯暖了暖手,情绪稍稳:“老板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