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影大楼出来,尘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向宇智波族地。青石板路上的苔藓比记忆里更厚了些,两侧院墙的团扇印记在阳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
刚到富岳家门前,就见两个小小的身影蹲在石阶旁——八岁的鼬穿着深色练习服,正手把手教三岁的佐助握手里剑,小家伙的肉手攥着比手掌还大的忍具,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看我”。
听到脚步声,鼬猛地抬头,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绷紧,像被惊扰的小兽。看清来人时,他眼中的警惕化作一丝惊讶,起身行礼:“尘,你回来了。”
佐助被哥哥的动作带得摔倒,坐在地上仰头看尘,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小手还攥着那枚没扔出去的手里剑。
尘揉了揉佐助的头发,指尖触到柔软的黑发:“鼬,族长在家吗?”
“在的,几位族老也在。”鼬侧身让开门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尘的周身,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和火影办公室的人一样,他也完全感知不到尘的查克拉,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道影子。
“好。”尘点点头,推门而入。
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富岳坐在主位,目光锐利如鹰;几位族老分坐两侧,其中就有当年总爱考较后辈忍术的刹那。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尘身上时,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拧得更紧,端着茶杯的手都顿在了半空。
——查克拉感知里,一片空白。
这个从小看到大的族中天才,消失几年后回来,竟变得像个透明人。
“尘,你回来了。”富岳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
“族长,几位倒是消息灵通。”尘走到空着的席位坐下,姿态随意,仿佛从未离开过。
刹那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你的事,族里谁不关注?当年你一声不吭走了,多少人在背后猜你是不是被村子……”
“好了。”富岳抬手打断他,直视着尘,“既然回来了,就说说正事吧。村子最近变本加厉地削减宇智波的资源,警务部的经费砍了三成,忍校的宇智波学生连基础手里剑都快领不到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很多忍者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激进派就是这么闹起来的。”刹那接过话头,指节敲着桌面,“那些人大多是家里有伤员、或者任务补贴被砍的,都是直接损失利益的族人。你让他们怎么冷静?横水的死,不过是点燃火药桶的火星罢了。”
尘端起桌上的冷茶,抿了一口。茶水带着涩味,像极了宇智波如今的处境。他看向在座的几位——富岳眼底的疲惫藏在锐利之下,刹那的急躁里裹着焦虑,其他族老或沉默或叹息,每个人脸上都刻着“困境”二字。
佐助不知何时被鼬抱进了屋,正趴在哥哥肩头,偷偷看客厅里的大人。小家伙似乎感觉到气氛凝重,乖乖地没出声,只睁着和鼬如出一辙的黑眼睛,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让所有人都紧绷起来的大哥哥。
“资源削减只是表象。”尘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村子是想逼我们主动犯错。”
富岳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所以,你回来了,打算怎么做?”
客厅里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尘身上,有期待,有怀疑,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这个消失多年的天才,是宇智波眼下唯一能指望的变数了。
——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尘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他没有直接回答富岳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木叶从二代火影时期开始,就没真正信任过宇智波。”这句话像一把钝刀,轻轻割开了族人不愿提及的伤疤,“他的弟子们继承了这份意志,如今一个个都坐在木叶高层的位置上——水户门炎、转寝小春,哪一个不是带着对宇智波的戒备?”
富岳的手指在膝盖上停住,银边眼镜反射着窗外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刹那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