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哪里，还是你来做主吧。”
识柔：“谢谢。”
陆羽鸿：“这家店以后就是你的产业。
我也不便打扰。
先行告辞。”
识柔：“陆先生慢走。”
陆羽鸿行至春燕斋大门口，就听见二楼传来琵琶声。
他立在门前默默听了一会儿。
想到弦五这一生，叱咤乐坛，高光无数，杀人取心，人亦杀之。
世事来来回回，报应屡屡不爽。
陆羽鸿实在不敢面对自己心中的猜测。
但他同时又希望这就是结局了。
他希望识柔可以到此为止了，不要再去动任何人了。
尤其是……白止桦。
陆羽鸿踱步漫无目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会馆。
他瞟了一眼原本墨心做事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张良铜雕展厅。
他神色黯然地走上二楼，进到陈婉君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切陈设都没有变化，唯独人变了。
距离她最后一次来馆里，虽说只有短短一个月左右，但这一个月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还是她，但她也不是她了。
他还是他，但他也不是他了。
除了他对她那份感情，他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包括他自己。
他拿起茶巾掸了一下茶桌茶椅，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上，开始泡茶。
他不想喝大红袍了，他也不想喝任何一种酵过的茶。
他从一旁柜子底下拿出蒙顶甘露。
自从知道了陈婉君有胃不好的毛病，不能喝绿茶，他就很少喝自己喜欢的茶了。
但是今天他不开心，他并不想喝那些带着焦苦之味的岩茶、红茶、乌龙茶，他想喝绿茶，直爽、清淡、回甘、解人心怀。
他拿出罐子，打开盖子。
现茶叶是今年的新茶，而且没有拆封。
此时，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太元走了进来。
陆羽鸿见到她，又打算把那包绿茶放回罐子里。
太元道：“就喝那个，打开吧。
我不喝。”
陆羽鸿：“你不喝，我喝来干嘛。”
太元走过来，拿起茶叶袋就拆开了：“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不喝就拿走。”
陆羽鸿：“你老赶我走干嘛。”
说话间，太元已经放下茶叶，走到办公桌边。
她一边拉抽屉，一边随口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羽鸿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元：“刚回来。”
陆羽鸿：“我刚从春燕斋过来。”
太元：“哦，我说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所以他的事情你知道了？”
陆羽鸿边说，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太元从抽屉里取了自己要的印鉴，然后坐到茶桌边。
她拿起茶则，称了一勺，放到茶杯里，自语道：
“早知道还不如当时让玄灵收了，现在还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陆羽鸿将这句话稍微理解了一下，然后他现自己想不通。
于是“噢”
了一声，感叹道：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能不能给我稍微解释一下？”
太元看了下时间，然后道：“晚上到我们家里吃饭吧。
玄灵在家包粽子。”
见陆羽鸿不说话，太元又道：“今天是端午。
你肯定忙忘了吧。”
陆羽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香囊。
叹道：
“就是我想忘，商家也不肯啊。
方回春堂的香囊，在鼓楼广场上义卖。
我就买了几个。
这个给你吧。”
太元点头道：“我一会儿挂到车上。”
陆羽鸿见水没烧开太元就要走，便又开口道：“有个事情，我自作主张了，一直没跟你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