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
这是齐墨在用它表达自己的爱情。”
齐风认真地看了一眼陆羽鸿。
陆羽鸿往香炉里又添了些香粉,把炉子盖上后再道:
“这只香炉是我前几天带来的,他原本只用了一只不知哪里捡来的破铜盘,栓了几根铁链,挂在炉子上熏。”
陆羽鸿向齐风身后努了努嘴,“他在这里的生活,简朴至极,我来时整理了他留下的衣袍,没有一件是好的。”
齐风环顾四周,禅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墙上唯一挂着一张看上去十分廉价的古琴,做工粗糙,流苏破败。
齐风知道儿子除了绘画之外,唯爱丝弦。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为得到一张斫琴名家燕飞羽的定制琴,而苦苦央求于他。
那时候的齐风,只道儿子是一时兴起,玩物丧志,不知天高地厚。
谁曾想到,十几岁的齐墨就凭着一己之力,说服了燕飞羽,真真正正花了八年时间,帮他做了一张琴,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张琴的名字,叫“元韵”
。
他也清楚地记得他最后送去了高于市场价两倍的钱,却被燕飞羽退了回来。
燕飞羽对他说:“元韵对你来说有价,这价也不是你能出得起的。”
燕飞羽的傲慢,让当时在酒店行业声望如日中天的齐风倍感羞辱,同时也让他明白了要获得这样一个傲慢之人的认可,他儿子的天性里是隐藏了多少惊人的艺术天赋。
当时齐墨已经从弗洛伦萨读书回来,考上了中国美术学院。
从此chris就在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们也日渐疏远。
齐风:“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chris出家的理由?”
陆羽鸿摇头道:“有些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您。”
齐风:“所以你是知道其中缘由的。”
陆羽鸿:“齐墨失踪之后,并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我是后来才知道他并没有死,而是在这里出家。
他当时留下一封遗书,将陈婉君托付。
我跟齐墨君子之交。
我对陈婉君也是乎情止乎礼。”
陆羽鸿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泛黄的信笺,递给齐风,继续说道:
“齐墨离开之后,陈婉君岁岁年年,独来独往,默默守着他的产业,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
年年初一我陪她韬光进香,年年的愿望都是齐墨安康。”
齐风手里捏着信笺,眼里泛出酸楚,他尝试调整情绪,噘嘴叹了一句:
“啊,这故事讲的……”
陆羽鸿:“我不会编故事,我讲的是人间真情。
陈婉君从头到尾只爱过他一个人。
这爱,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应该值得你我去尊重。”
齐风谨慎试探道:“她跟苏耀文似乎有着乎寻常的关系。”
陆羽鸿回答道:“苏耀文是病人,偏执型人格障碍。
他偏执陈婉君。
这种偏执是单向的,跟陈婉君没有关系。”
齐风:“看来,你跟苏耀文的关系也不一般!”
陆羽鸿觉得这就与齐风无关了,因此收回话题道:
“如今他们既然结了婚,也算是修得圆满,伯父勿要棒打鸳鸯。”
“那天我和chris对话你听见了?”
齐风反问。
陆羽鸿则叹道:“听不听见,都猜到了。”
齐风:“你是chris的师弟,我也把你当成自己家人。
他们俩耽误了你这些年,我倒是想为你做个媒。”
陆羽鸿:“认识一下无妨,至于能不能成,还是看缘分。”
齐风:“那是当然。”
陆羽鸿:“茶凉了,我再给您重新泡一杯?”
齐风摇头,起身对他再道:
“你今天带过来这个小助理,多加提防。”
陆羽鸿:“多谢伯父提点。”
齐风:“走,我们去前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