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正靠在窗边抽烟,听到声音,缓缓转过身,指尖的烟蒂在烟灰缸里轻轻碾灭。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平静:“好久不见,史蒂文。看来这几年,你的中文进步不少。”
“那是自然!”史蒂文立刻挺起胸膛,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为了能随时跟您和‘炼狱血狼’小队的兄弟们顺畅沟通,我每天都要花三个小时练中文,还专门请了中文老师!不过中华文化实在太深奥了,那些成语和歇后语,我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懂,还得继续努力!”
苏醒没再接话,只是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史蒂文察言观色,立刻收起了寒暄的心思,知道这位狼王向来不喜欢废话。
他抬手对着身后的医护人员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在外面等候,待诊疗室里只剩下两人,才上前一步,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认真,压低声音问道:
“狼王,您这次急着让我们团队从国外赶回来,到底是哪里不舒服?电话里您只说要看病,却没细说情况,我这一路都在担心,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苏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原本放松的身体也重新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黑色衬衫衣角,指节泛出青白。
作为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传奇,他向来心高气傲,从不肯在人前示弱,如今却要向昔日的下属坦白自己“支楞不起来”的难言之隐,这简直比让他在战场上挨一枪还要难受。
诊疗室里静得能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醒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般,缓缓抬起头,避开史蒂文的目光,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
“我...我最近在那方面出了点问题,不管怎么试,都没办法...没办法正常勃起。”
话刚说完,他便猛地别过脸,看向窗外的眼神带着几分狼狈,连耳根都隐隐泛了红——这是他这辈子几十年来,为数不多的窘迫时刻,比当年在丛林里被敌人围堵三天三夜还要难堪。
这……
史蒂文听到苏醒的话语,一张脸不由得怔住。
他原以为苏醒是旧伤复发,或是染上了什么棘手的病症,却万万没料到会是这种难以启齿的隐私问题。
诊室内一时寂静,只有仪器运作时发出的轻微低鸣。
“这样啊……”
史蒂文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神色恢复了专业性的沉稳。
他站起身,从一旁取出电子病历板,快速输入几行记录。
“狼王,既然情况特殊,我更需要你彻底配合,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我们必须排除任何潜在风险,确保问题根源不在其他方面。”他语气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请跟我来,我们先从基础项开始。”
——
与此同时,医院另一端的特护病房区。
林安琪踏着光滑如镜的走廊地面,走向她爷爷林国富所在的那间监护病房。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在安静的廊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唯有紧握着手提包带的微微发白的指节,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病房门口,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见到她,立刻微微躬身,低声对着衣领处的通讯器禀报:“老板,小姐到了。”
病房内,正躺在病床上悠闲刷着手机的林国富,瞥见这条消息,花白的眉毛一挑。
他动作利落地将手机塞到枕下,心一横,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空置针管,迅速而熟练地再次刺入手背的胶布之下——那里早已布满细密的针孔,只是这次并无药液推入。
随即,他拉过那件宽大的重症病号服套好,调整呼吸,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气若游丝、奄奄一病的衰弱老人。
“叩叩——”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爷爷,您…睡了吗?”林安琪推门而入,声音刻意放柔。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