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香药和茶叶。
西夏使臣想要采购更多的香药和茶叶,作为宣徽使,舒国公无此责权,又不好一口回绝。正在犹豫时,魏王在一旁笑道,“贵使想要采购,哪里就买不得了?汴京城里铺子多得是,贵使细细挑拣,定有合意的。若怕加抬,我派人随贵使同去,不会让贵使花冤枉钱。”
西夏使臣连连摆手,“若是寻常的就罢了,临行前我主叮嘱过,定要笃耨香。”
三人听了,互相望了一眼,广陵郡王借着低头饮酒,忍不住偷笑,舒国公在旁边咳了一声,说道,“笃耨香珍贵,官家严禁皇室贵戚使用,我们这里也没有,贵使何不去向真腊国使臣问了,真腊国、交趾国的香药出得多些,贵使直接去买,岂不更方便。”
几句话,舒国公便将西夏使者打发了。
三人松了口气,舒国公有些面色不悦,“笃耨香,又是笃耨香,先是天象不吉,继而又死了人,还闹得满城风雨,怎么还这般炙手可热?”
魏王在一边轻声道,“西夏、大辽、高丽,一向都是乐于同我朝贸易往来的,咱们这边用什么,他们便会买什么。咱们这里什么最贵,他们也要来追捧。笃耨香虽然牵扯了一些事,但他们并不清楚个中情由,所以才有此一问。”
舒国公听了,四处一望,问道,“文若(嘉国公小字)怎么不见?难不成又病了?”
广陵郡王在一旁接口道,“三皇叔大约是不想出门吧,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次,成日闷在府里,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
舒国公嗐了一声,说道,“随他去吧,除了年节家宴、祭典祖先时,他会略略露个面,其余的宴会庆典,十次倒有九次是见不到人的。官家也习惯了,不要管他。”
几人口中说的是官家的另一位皇叔,才三十出头,被封为嘉国公。深居简出不涉朝政,只在府中品茶挂画观花,最是悠闲自在的一个人。官家唤他,他也多番推脱,不是病了,便是有事。幸而官家也不恼他,也不常召见,使他更如闲云野鹤一般。
辽国使臣前来拜贺,称自己第二天要去大相国寺烧香,还要到南御苑射箭,舒国公听了,便称自己体弱,要广陵郡王陪着使臣。广陵郡王虽有些不大乐意,也只得依礼应允了。
舒国公说道,“我这一把年纪,实在不好劳累,还是你们多走走,别像你三皇叔一般,整日将自己关在府里,连人都不见。”说着,他呷了一口酒,又道,“下个月,北苑的新茶也该送来了,到时都到我这里来喝茶,顺便踏春,我们一道松快一日。”
魏王在一旁笑道,“可是北苑试新?小侄年年都想讨来喝,却总摸不着,今年求皇叔给小侄留些。”一语未了,三人都笑了。
此时汴京街上仍是人头攒动,大鳌山底下观灯的人正热闹着,使臣们又要上街观灯。南宫和皇城司的人又赶快陪着,直闹到半夜方罢。
白玉堂在家里也听见了动静,有些坐不住了,想出去看百戏,听杂剧。
展昭本不允,但奈何他再三再四的磨,展昭便点了头,只一个要求:他必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