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重而荒芜。
教师在学堂教孩子读写、讲述《赤潮故事》。
村民们一见到赤潮旗帜便会下意识地行礼,因为他们清楚,温暖的炉火、仓里的口粮、能识字的孩子,都是路易斯赐的。
赤潮不再只是一个名字,而是庇护他们的制度本身。
於是路易斯的车队每到一处,街头自髮夹道欢迎。
吟游诗人唱起《赤潮颂》,孩童高喊“赤潮万岁”,妇人们將环拋向骑士的马前。
赤潮骑士团的年轻成员热血沸腾,被民眾崇拜包围。
科萨与格雷被人簇拥,真切地感受到,身为赤潮骑士的荣耀。
约恩骑在路易斯马车身侧,望著沿途的旗帜与人海,心中充满自豪,这支队伍,是他老大的威仪,也是北境的未来。
车外是鼓声、呼喊与雨的海洋,而车內,却只有轻微的笔划声。
路易斯坐在马车里,手指轻敲在帐册上,目光扫过赤潮凭证的流通比例与物资统计表。
他淡定地看著这些数据,听著外头的喧器,像是在计算下一步的布局。
布拉德利在身旁低声解释的各种数据代表著什么。
路易斯听完,只淡淡句:“很好,赤潮的循环正在成形。”
布拉德利沉默了一会儿,又压低声音道:“您真打算把这种体系推行到整个北境”
路易斯转头看了他眼:“迟早的事。”
布拉德利望著远处的雪原,神色复杂。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路上那些热情的脸庞、赤潮旗帜下的歌声。
这年轻领主所构筑的,不只是权势,而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秩序。
“这將是比埃德蒙公爵更彻底的统治。”布拉德利低声说道,语气里带著敬畏,“不靠刀剑,也不靠家族的威望,而是靠一套体制,让所有人都离不开您。”
路易斯只是微微一笑:“夸张了。”
离开北境东南部的核心区后,马车轮印从平整的雪道变成坑洼的泥冰路。
风变得更冷,车轮碾过冻结的沟壑,发出沉闷的裂响。
最后一座赤潮哨塔矗立在山岗上,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名守塔骑士笔直敬礼,直到车队消失在雪雾深处。
路易斯隔著车窗望去,那面旗帜的红色在灰白中一点点褪去。
他默默在心中划下一道界限:“这里,是赤潮的边缘。”
再往北,城镇的景象肉眼可见地败落。
哨塔无人,旗杆歪斜,旧贵族的税吏重新穿上皮衣,在街口吆喝著徵税。
街边的领民见到赤潮车队时,眼中闪过惊惧与迟疑,不知是否又要被徵发。
约恩拉开披风,打量著那些灰头土脸的人,眉头微蹙:“像是从梦里醒过来,又回到噩梦里。”
路易斯的目光依然平静:“这才是北境的现实。”
进入更北的领地之前,沿途的几个小领主早早得到消息。
远远看到赤潮的旗帜与整齐的队列,他们先是畏惧,纷纷整理衣冠,在寒风中俯身迎接,当然这阵仗之盛让他们心中发怵。
当听说来人是路易斯本人,他们的神情瞬间变了。
諂媚的笑、恭维的语全涌上脸。
毕竟如今的北境,谁不知路易斯是新的秩序之主
只要他肯赏赐一点余粮,就够他们家族再活上几辈子。
路易斯只是淡淡点头,命人给了些粮袋,打发他们离开。
救不完,也没必要救。
进入更北的村镇,空气里瀰漫著乾草、腐木与菸灰的味道。
街道破碎,积雪与泥水混成冰浆,屋舍残旧,木墙上贴著褪色的古神符。
赤潮影响区的孩子会主动敬礼、齐声背诵民规,而这里的孩子却赤脚奔跑,瘦得像影子,相互追逐。
长者们围在火堆旁低声祷告,嘴里念著早被禁绝的邪神旧咒。
屋內的炉只剩炭灰,母亲抱著孩子取暖,眼神空洞。
也有人在用腐谷与树皮熬汤,空气中混杂著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