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时的虔诚无异。
不同的是,这份信仰有血有肉,有温度。
车队停下,护卫拉开车门,路易斯又伸出那只手,隨后踏下地面。
人群呼声瞬间化为狂潮,连钟楼铜钟都被压得回声模糊。
约恩几乎小跑上前,单膝跪地,盔甲在雪地砰然一声:“银脊丘全体领民,恭迎赤潮领主!”
路易斯弯腰扶起他,笑著拍肩:“约恩,让我看看你守的城。”
约恩咧嘴笑,连连点头,语速快得有些结巴:“一切都照您的章程走,矿脉產量翻了一倍,学馆建了三座,没人饿肚子—您会满意的!”
路易斯微微点头:“我看得出,你做得很不错。”
“老大,这一路您辛苦了。”约恩走在他侧前方,笑得眼角都皱成了纹,“我早让人备好宴会,南方来的好久,今晚您必须得喝个痛快。”
路易斯失笑,侧头瞥他:“你从以前就在酒上捨得。”
约恩哈哈大笑,趁机凑近一步,小声道:“那不是喝,是敬意,也是想和您痛快聊一回。您要是不来,我都快憋出病了。”
路易斯轻轻摇头,嘴依旧含著笑意:“你还是老样。”
“那是老大教得好。”约恩挺起胸口,语气认真得像宣誓。
两人说笑著並肩前行,步伐自然得像多年前在帝都训练场那样。
赤潮骑士团两侧护送,银脊丘居民自发让开道路。
有人献上麵包,有人递上热酒,更多人只是默默看著那位领主的背影。
大厅里的空气温暖而明亮,墙壁高耸,红与蓝的布慢垂落,火焰在金属灯架上轻轻跳动。
银脊丘主宴厅內此刻並不喧闹,只有一张长桌,两人对坐。
桌上摆满了北境难得一见的珍饈,炙烤霜鬃熊、雪原蜥汤、岩盐鹿排,还有南方送来的好酒。
空气里飘著淡淡的燉肉香气,炉火將桌角的阴影都融化成一片柔和的红光。
外面骑士和官员在雪地中围著篝火宴饮,而大厅里只有路易斯与约恩,以及几位僕人“我本来想把全城的人都叫来开个大宴会,结果你非要低调。”约恩笑著摇头,端起酒杯,“也好,正好能和老大你好好喝一杯。“
他举杯时语气带著几分自豪与感激:“老大,这一杯,是为了两年前那场救援。要不是你,我早去见龙祖了。”
路易斯笑著碰杯,酒液翻起一点浪:“你那时候哭得稀里哗啦。”
“那叫情绪释放。”约恩瞪他一眼,又忍不住笑出声,“你救我的时候,我连裤子都冻成冰壳了。”
两人相视一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迴荡。
酒过一巡,约恩招手让僕人撤去冷菜,亲自介绍起桌上的食物:“这霜鬃熊是上月猎来的,那一锅雪原蜥汤——”
路易斯舀了勺汤,点头:“还真没想到你这地能吃得赤潮还丰盛。”
约恩得意地敲了敲桌面:“这全靠你的供给体系,我只是顺手沾光。”
火光映在他那圆滚滚的身躯上,金边礼服撑得有点紧,笑起来像个喜气洋洋的酒桶。
路易斯看著他摇头失笑:“你这副打扮,怕是连熊都不敢靠近。”
“这是隆重!”约恩拍胸,“得让老大知道,我是真等著你来的。”
话题慢慢转到了旧事。
约恩讲起帝都时光,说他们当年在学院被贵族子弟欺负的狼狈,说两人夜里偷偷溜去河边喝酒、被导师抓到后的惨状。
那些往事在他嘴里像是笑谈,声音大得能盖过壁炉的噼啪。
说了许久,笑声渐渐止下,只剩下火光跳动的声音。
约恩换上更低的语气:“帝都的信使最近传消息,说那边越来越乱了。你听说了吗”
路易斯点点头,没有掩饰:“皇帝失踪,皇子內斗,龙座会议架空皇权。帝国的脊樑已经断了。”
“那些新贵还装作风平浪静,”约恩嘆气,“我父亲前几天还收了他们的信,说什么保持忠诚、稳定商道。“
路易斯的指尖轻轻敲著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