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阴影。
他没有立刻回应,似是认真思考,又像在选择措辞。
片刻后,他低声道:“我年纪尚轻,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才。这样的问题,恕我难以妄言。”
埃德蒙盯著他看了两息,忽而一笑:“你不用跟我演。”
他的语气既像一位年长者看穿小辈的把戏。
“你在赤潮做出的那些事,不是谁都能做到。虫灾时你稳定了领地秩序。冬灾中你开仓賑民、重塑军制。
蛮族南侵前你重整赤潮骑土,临战之际更亲赴前线,以不足两百人反转战局。”
他將酒杯放下,指尖轻敲杯沿,“你不是不能想,只是不想说罢了。”
路易斯微微一笑,不动声色:“我若说自己全凭运气、公爵恐怕也不会信。”
“当然不会。”埃德蒙嘆息,眼中浮出一丝疲惫之外的欣慰,“北境不缺骑士,不缺贵族,缺的是有你这种清醒又狠得下心的人。”
““——若北境真交到我手上,”路易斯顿了顿,认真道,“我会谨慎对待,先恢復民生—.”
埃德蒙挑眉:“所以你是愿意的”
路易斯顿了顿说道:“愿意为北境做事,不等於愿意站在风口浪尖。
我不是北境本土出身,又是卡尔文家的直系。若公爵真要將总督之位交给我,只怕不只是北境,连帝都都坐不住。”
埃德蒙不置可否:“北境总督—也不是我想交给谁就交给谁的。”
路易斯微挑眉。
埃德蒙放下酒杯,缓声道:“但如今,局势不同了。皇帝失踪了。”
路易斯神色一震,眉头骤皱,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您说——-什么”
“消息才刚从疾风鸟送来,知道的人还不多。但—-我信得过你。”
路易斯脸色凝重,不作声。
“这件事已经隱瞒不住了。陛下连同第一军团、龙血军团、还有近卫军整个失踪,音讯全无。”
埃德蒙声音低哑,像是在讲述某种大厦崩塌的现实。
“帝都如今怕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继续道,“贵族议会爭权、军部混乱、没有立储—.怕是要混乱几年了。”
路易斯神色更沉,似被这重磅消息压得喘不过气。
半响,他低声问:“那——-我们北境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埃德蒙直视他的眼睛,目光透过火光显得格外锐利。
“他们要爭,也得爭几年。北境地处荒边,不值一提,到时候帝都管都顾不上。若我死了,他们也没资格立刻派来新的总督。
最多是设个北境重建事务议会,虚名而已。你要做的是在此局势中抢先立稳,掌住北境的实权。
我会让我手下那些还肯听命的人都支持你。你只管接住这份权柄,其他不用管。”
路易斯张口似要说什么,却被埃德蒙抬手打断,
“別推辞。”埃德蒙语气坚定,眸中压著一种生死之间的冷静,“我见过太多贵族、
骑土、统帅但你是我见过最有治理能力的人。”
他缓缓起身,拄著木杖了两步,似在压抑心中的某种情绪。
“我不是为了北境才这么选你。”
他声音忽然放轻,像是一位老人在讲述旧事。
“我那几个孩子长子战死,次子刚满一岁,长女嫁去南境,十二年未归,彼此已成路人。我最疼的小女儿,如今是你的妻子。”
路易斯心中一震,未语。
“我这一脉—凋零得差不多了,埃德蒙家族其余脉也没有一个有出息的。”埃德蒙的声音有一丝疲惫,也有一丝冷静的决绝,“我想保住的不只是北境,还有埃德蒙家的火种。”
他转过身,凝视著路易斯。
“所以我將北境之主的位置暂时交给你。这是一种赌注,我赌你能撑住它。”
屋中寂静,只有火光轻响如低语。
而此刻路易斯的內心却早已开始飞速运转是时候评估这场权力的游戏了。
埃德蒙病重,帝国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