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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却异常坚定地,推开了周临渊挡在她身前的手臂。
她的力道不大,但那份决绝让周临渊都怔了一下。
“让我自己来。”
何珠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临渊低头看她,对上她清澈而坚定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他预想中的惊慌委屈或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种……即将亲手终结一切的冷冽。
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是她的战场,她的心魔,必须由她自己来斩断。
他微微颔首,后退半步,但仍像一座最可靠的山峦,立在她身后一尺之遥,给予无声却强大的支持。
何珠缓缓走上前,独自面对状若疯癫的郑雪飞。
聚光灯下,两个女人,一个从容如静水,一个癫狂如烈焰。
前世,面对徐家的欺凌和背叛,她无力反抗,家破人亡,最终含恨而终。
那种刻骨的无助和恐惧,曾是她最深重的梦魇。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外强中干、只剩下歇斯底里的老妇人,何珠心中那片巨大的阴影,仿佛被一道强光骤然驱散。
她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郑女士,”何珠开口了,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没有提高音量,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你儿子徐明川,是因为触犯法律,证据确凿,才受到法律的审判。他挪用公款、赌博、企图谋杀,这一切,与我何珠有何关系?难道是我拿着刀逼他去做这些事的吗?”
她的逻辑清晰,语气冷静,与郑雪飞的疯狂形成鲜明对比。
“至于徐家的产业,”何珠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那本就是我和徐明川共同创立的。我拿回的,不过是物归原主。这一点,需要我拿出当年的账本和合同,在这里请各位过目吗?”
郑雪飞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色厉内荏地尖叫。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就是你害的!”
何珠却不理会她的叫嚣,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回郑雪飞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更多的是冰冷的审判。
“郑雪飞,你教子无方,纵子行凶,如今他不思己过,你不但不引导他认罪伏法,反而在这里如同泼妇一般污蔑他人,企图用胡搅蛮缠来掩盖事实。
你可曾想过,正是你一次次的溺爱和包庇,才将他推到了今天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番话,像一把精准的刀,直接剖开了郑雪飞最不愿面对的真相。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何珠向前一步,逼近郑雪飞,虽然身高不及对方,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完全压制住了对方。
“我何珠,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法律会给予徐明川公正的判决。而你,”
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终结般的意味。
“如果继续执迷不悟,试图用这种下作手段来骚扰我或我的家人,我不介意让律师再追加一条诽谤和危害他人安全的罪名。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失魂落魄的郑雪飞,从容地转过身,走向周临渊。
全场静默片刻,随即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和难以抑制的赞赏的掌声。
何珠这番应对,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既彻底粉碎了郑雪飞的污蔑,也彰显了她本人的气度和力量。
周临渊迎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爱意。
何珠回以他一个平静的微笑。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前世的幽灵彻底烟消云散。
她亲手打败的,不仅是郑雪飞,更是那个曾经弱小、任人欺凌的自己。
她的人生,从此再无阴霾。
……
这注定是一个会被海市上流社会铭记的日子。
上午十点,市中级人民法院。
庄严肃穆的法庭内,气氛凝重。
法官用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