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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成了他媳妇,吃穿不愁,啥心都不用操;
许大茂成了没脾气的病秧子,连说话都没底气;
就连易中海,也没了往日说一不二的威严,吃饭还得看傻柱的脸色。
薛小凤替秦淮茹扛下了“寡妇”的压力,凭着精明劲儿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于丽不靠婆家也不靠男人,凭自个儿的铁饭碗把日子过得稳稳当当。
他又喝了口茶,心里琢磨着:这人跟人的命啊,还真是不一样,
跟老天爷开盲盒似的,谁也说不准。
这样也挺好,没了剧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糟心事,各人过各人的日子,
凭本事吃饭,比啥都强。
他这么一捋,才发觉院里的人和事儿,跟剧里比简直是两码事儿。
得嘞,不管咋变,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的!
腊月的风,依旧跟往年一样,刮在人脸上跟小刀子割似的生疼。
胡同里那棵老槐树,叶子早落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枝桠戳在灰蒙蒙的天上,
看着就透着股冷清劲儿。
院里的气氛却比这腊月的天还沉,半点儿轻松劲儿都没有。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轧钢厂里就传起了风声,说要搞“运动”,
不少老工人心里都犯嘀咕,私下里凑一块儿也不敢多聊,就怕哪句话说错了。
傍晚下班,刘清儒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老民生牌自行车,
陶小蝶骑着锃亮的永久牌,车后座载着何雨水,仨人跟在一块儿,
一路上愣是没怎么说话,只有自行车链条“哗啦哗啦”的声响。
刘清儒余光瞥见街角有人踩着凳子贴标语,红底黑字刺得人眼慌,
心里顿时警铃暗响——他比谁都清楚这“运动”的厉害,
现代历史书里写得明明白白,越是乱的时候,越得“藏”,藏起功夫,藏起锋芒,
就安安分分做个“老实上班的普通工人”。
何雨柱从厂大门那头撒丫子跑过来,一见到站在院门口抽烟的易中海,
脸上带着急色,大嗓门就亮开了:“一大爷!您听说没?厂里要查‘成分’,
连食堂买肉都得先报出身!我下午去杨厂长办公室,厂长还跟我念叨呢,
说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怕要出乱子!”
易中海夹着烟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半天没吭声,
只狠狠抽了口烟,烟圈儿在冷空气中散得飞快。
眼瞅着到了腊月三十除夕,院里却没像往年那样热闹。
许大茂躺在屋里咳嗽,咳得胸口都颤,娄晓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进去,
他瞥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这年过得,跟没过似的,忒没劲了。”
娄晓娥没接话,只是把筷子递到他手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知道这冷清劲儿是打哪儿来的。
转过年头,到了67年开春,轧钢厂的“运动”就跟泼了油的火似的,一下子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