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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静静地看了若叶睦几秒钟。
昏黄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她缓缓走上前,没有责备,没有愤怒。
出乎意料地,她伸出手,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轻柔,替若叶睦理了理连帽衫那歪斜的领口,又轻轻拂去她肩头一点不易察觉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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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睦。
"
祥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难以言喻的疲惫,却又有着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从工装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锡纸包,剥开,里面是最后一颗晶莹的绿薄荷糖。
她没有吃,而是用沾染着茶果岭油污和灰尘的手指,将那张银色的糖纸,慢慢地、仔细地,折叠成了一只小小的、带着尖锐棱角的千纸鹤。
纸鹤在她掌心,反射着昏黄的灯光,边缘沾着暗红的血迹——
不知是她的,还是若叶睦的。
密室之外,茶果岭的夜,在警笛的嘶鸣和帮派的咒骂中,愈深沉。
一只肥硕的老鼠从角落的破洞里钻出,叼起地上一枚不知何时遗落、被踩得变形的钮扣,迅消失在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