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为什么没睡好?该不会是和三少爷……弄到很晚吧?
穗禾越想脸越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忽地想到什么,神色又染上一丝紧张。
前晚小姐才和七殿下那个过,昨晚又和三少爷也那个了。虽说小姐亲手制了不伤身的避子药,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小姐性子散漫随性,也不知昨晚有没有累得忘了吃药。若是忘了,等今日小姐起来,她还得提醒小姐吃药才行。
待云烬尘走后,穗禾赶紧把被褥晾在绳上,又轻手轻脚溜回卧房,走到妆台前,打开小姐放药的柜子,取出锦盒。
她打开盒盖,仔细数了数里面的药丸:一、二、三、四……一共十粒。
穗禾顿时松了口气。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锦盒里原本有十二粒药。小姐懒得记这些,她却一直替小姐留意着。
现在剩十粒,刚好是小姐前晚和七殿下之后吃了一粒,昨晚和三少爷之后又吃了一粒——不多不少,分毫不差。
知道小姐没忘吃药,穗禾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又悄悄把锦盒放回去。
虽说小姐和旁的女子不一样,从不在意什么名节,只图随心所欲享受当下。可若是小姐不小心有了身孕,总归是件麻烦事。
…
云绮昨晚和云烬尘,睡的是纯素觉,压根不会想到什么避子药。
等她一觉醒来,窗外的日头都偏了西,已过了正午。
院内静得很,只有风吹过桂树的轻响。她揉着额角坐起身,神色还带着刚醒的懒倦,对着门外扬声喊了句穗禾。
可喊了两声,都没听见人应,不知那丫头跑哪儿去了。
不过洗漱的东西倒是早就准备好了,洗漱的铜盆、胰子和布巾早摆在了妆台旁。
云绮索性起身自己去洗漱。
擦完脸,刚把帕子搭回架上,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急匆匆跑回来的。
穗禾提着食盒,一开始还怕小姐还没醒,看见云绮醒了,当场就猛吸一口气,声音都带着颤:“小姐!出大事了!”
云绮瞥她一眼,心里大概有了数,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头,慢悠悠问了句:“又出什么事了,让你惊成这样。”
穗禾把食盒往桌上一放,盖子都没顾上揭,神色夸张:“小姐!您还记得昨天奴婢跟您提的那位江南来的沈老爷吗?还有他早年被拐走的女儿。”
“有件事小姐绝对想不到——不,这事儿压根就没人能想得到!”
她喘了口气,“那位沈老爷今日居然来了咱们侯府,还说他找了这些年的女儿,就是咱们府上从前那位郑姨娘,三少爷的那位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