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踏进金融峰会大厅时，水晶吊灯折射的蓝光正沿着他的西装下摆流淌。
他松开领口第二颗纽扣，让微型传感器能更清晰地捕捉空气中漂浮的量子加密信号——方才法庭上那滩由血痕转化的阳线图，此刻正在他视网膜投影里微微发烫。
“你西装沾着证物室的静电粉。”杜瑶的珍珠耳环擦过他耳际，纳米打印机在她掌心亮起微光，将半融化的唇膏化作电子请柬投屏，“主办方临时更换了主会场的虹膜认证系统。”
他低头看见自己袖扣映出的倒影，那位在被告席瘫成K线图的金融大鳄，此刻正被切割成无数数据碎片消失在安检通道。
当闸机发出准入许可的蜂鸣声，后颈神经接口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证券交易系统正在疯狂解析会场内七百二十个投资人的实时持仓数据。
“西南角第三排。”杜瑶用珍珠耳环的棱面折射出一串坐标，“杜叔带了六个做空机构的话事人，他们外套内衬的金属纤维含量超标了37%。”
臧枫瞥见那排银灰色西装组成的屏障，杜叔胸前的怀表链正随着区块链钟摆的节奏晃动。
他伸手扶住演讲台边缘，黄铜包边的棱角传来1910年橡胶质检报告的触感，那些曾被封存在黑胶唱片里的罪证，此刻正顺着他的掌纹渗入演讲台内置的全息投影仪。
当第一束镭射光打在穹顶电子天平浮雕上时，二十三家媒体的直播无人机突然集体偏航。
臧枫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ppt在空气中扭曲成橡胶期货的K线图，杜叔的冷笑声混在数据流异常的警报里格外清晰。
“看来连量子计算机都畏惧真理。”他屈指弹响西装纽扣，法庭上吞噬过三十吨合成橡胶数据的金属档案盒在虚空中浮现，“不如我们聊聊，如何在K线图的断层里豢养犀牛？”
整个会场的气流突然凝滞。
臧枫松开领带，看着证券交易系统的蓝色数据流从后颈漫向演讲台，那些被篡改的图表在触碰到1910年橡胶质检章的瞬间，竟化作漫天飘落的梧桐叶——正是二十世纪沪上交易所窗外的那棵。
“真正的投资不是追逐数据，而是破译时光的密语。”他伸手接住一片正在解析美联储加息政策的电子树叶，杜瑶昨夜帮他整理的数学模型正在叶脉间流转，“当你们用算法压缩历史波动率时，我在橡胶大亨的忏悔录音里听到了Acd指标的胎动。”
会场西北角突然炸开玻璃碎裂声。
某个做空机构的代表碰翻了古董雪茄柜，1912年的哈瓦那烟叶香气混着区块链哈希值在空气中碰撞。
臧枫望着那些慌忙擦拭西装污渍的身影，突然想起父亲电报里那个被橡胶泡沫淹没的买办——此刻趴在地上抢救鳄鱼皮公文包的嘴脸何其相似。
“就像这支雪茄。”他拾起滚落脚边的科伊巴牌烟管，烟丝间竟飘出澳门赌场千术数据库的荧光，“表面是风险对冲的狂欢，内里是……”金属档案盒突然吐出半张泛黄的船票，投影在烟圈里的正是张铭掌纹匹配成功的赌场监控画面。
当第七架直播无人机撞上电子天平浮雕，臧枫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在突突跳动。
证券交易系统正疯狂抽取他的精神力，将杜叔带来的六个做空机构代表，与二十世纪橡胶股票骗局的受益人名单进行跨世纪匹配。
“真正的财富……”他用力按住开始渗血的西装第二颗纽扣，穹顶突然降下1910年海关钟声凝成的雨滴，“是让每个数据粒子都带着历史的耻感。”
掌声如量子纠缠般在会场的不同维度同时炸响。
臧枫看着杜瑶用融化的珍珠耳环在桌布上勾勒出六个做空机构的资金流向图，那些蜿蜒的金线正在穿透杜叔胸前的怀表面罩。
当他想指出某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视网膜投影突然闪过国际原油期货的异动数据——这原本不在他今日的演讲范围内。
“感谢诸位。”他借着鞠躬的动作擦掉鼻血，藏在演讲台下的左手正神经质地抽搐，“现在请允许我……”
一声尖锐的蜂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