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在量子代码流转间幻化成星海，臧枫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釉下诗句。
杜瑶突然握住他悬在空中的手腕，冰裂纹茶盏里的金色代码倒映在她瞳仁里，碎成十七岁时苏黎世的初雪。
“那天你在旧书店抄诗时，其实我看见了。”她发簪上的点翠蝴蝶振翅欲飞，翅尖的磷粉飘落在拿铁奶泡上，“你写了又撕的三页草稿，现在还在我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
臧枫感觉脊椎窜过一阵电流，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闪烁红光。
他这才惊觉杜瑶修复茶盏的镊子尖端，竟在青瓷开片间勾勒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监管条例的量子拓扑图。
直升机轰鸣声骤然逼近，舷窗投下的阴影恰好笼罩住杜瑶锁骨处的翡翠吊坠——那分明是他们去年在佳士得拍卖会上见过的《瑞鹤图》残片纹样。
“纽约传来的不是普通消息吧？”杜瑶忽然将发簪斜插进他的衬衫口袋，簪尾触碰胸口的刹那，臧枫的系统传来从未有过的刺痛。
那些在脑内盘旋的K线图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每个转折点都标注着他们争吵的日期。
赵总的全息投影在量子通讯中忽明忽暗：“小臧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突击检查……”话音未落，杜瑶突然将茶盏扣在智能桌面上。
青瓷与钛合金碰撞的脆响中，渗出的量子代码突然具象成三维的纳斯达克交易大厅。
“你总说这套茶具是成化年间的。”她的指尖穿过全息投影的做空指令，“但上周我在大英博物馆用x射线荧光光谱仪检测时，胎釉里的钴蓝料分明掺杂着2023年的纳米机器人。”
直升机螺旋桨激起的飓风掀开臧枫的西装下摆，他这才发现杜瑶米色风衣的暗纹，竟是放大万倍的证券交易密钥。
当纳米金粉诗句开始沿着杯沿游走，他终于抓住她调试茶盏的手：“那年苏黎世暴雪，我撕掉的诗稿第三句其实是‘当铺西街的银杏叶’……”
杜瑶的镊子突然悬停在某个量子比特上方。
臧枫感觉系统开始不受控地调取记忆库，那些刻意模糊的争吵片段突然清晰——每次争执前夕，杜瑶发簪上的点翠蝴蝶都会异常活跃，就像此刻这般颤动不止。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要找的根本不是账目问题。”她突然将发簪尖端刺入全息投影，纳斯达克大厅瞬间坍塌成无数闪着金光的李商隐诗句，“从你第一次调用系统预测股价开始，所有异常数据波动……”
量子茶盏突然迸发出刺目强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瑞鹤图》代码构成的穹顶之上。
臧枫在强光中看见十七个时空的自己同时转身，每个镜像的西装口袋都露出半截泛黄的诗稿。
当杜瑶的泪珠坠入茶汤涟漪，那些纳米机器人突然排列成大三那年他没能写完的藏头诗。
直升机舱门开启的瞬间，赵总举着量子加密平板愣在旋梯上。
他身后跟着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特派员正要开口，却见杜瑶突然扯开衬衫领口，翡翠吊坠里封存的《瑞鹤图》残片正与茶盏代码共振出奇异的光谱。
“查账可以。”她将发簪尖端抵住自己颈动脉，点翠蝴蝶突然展开翅膀遮蔽了整个交易大厅的监控镜头，“但请先解释为何贵司的区块链密钥，会出现在大明宣德年的星象图里？”
臧枫的系统在此刻彻底宕机。
恍惚间他看见杜瑶的泪珠在纳米机器人托举下悬浮半空，每一颗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他们——在苏黎世旧书店的初遇，在纽约交易所的博弈，还有此刻量子纠缠的茶香里，那些藏了十年的心事正从诗句的裂隙中喷涌而出。
当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特派员胸前的徽章开始闪烁示警红光，赵总突然大笑着拍碎全息投影：“不愧是修复过成化斗彩的专家！”他挥手撤走安保团队，量子平板在空中展开成泛着茶香的契约，“小臧总，您未婚妻刚才破解的，可是华尔街找了三十年的《永乐大典》证券篇……”
海风裹挟着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