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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全部弹入空中的瞬间,梅洛手一抬,中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那些牌好像听到指令一样,纷纷改变方向,跟着他的手指一圈圈转着,速度越来越快,牌圈从大变小,又从小变大。
一旁的花爷眼睛瞪得比任何人都大,他跟着梅洛见过不少场合,却从没见过这种表演式的花活,忍不住低喃一声:
“气贯长虹?”
侃爷也惊呆了,看了一眼空中的牌圈,马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梅洛。
这手“气贯长虹”玩得太溜了,没有十年功力绝不可能这么自如、这么丝滑。
这小子真的是三岁学千?
突然,梅洛伸出两指,夹住一张牌往侃爷面前一甩,喝了声:
“落!”
空中的牌像跟着蜂王的工蜂一样,一张张整整齐齐落在他甩过去的那张牌上。
几秒后,侃爷面前的牌堆比刚才还要整齐。
“洗完了。”
梅洛拍了拍手,看着他说道。
“你师傅不是翁百岁。”
愣了几秒后,侃爷才开口。
“那是谁?”
梅洛跷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打量着他。
侃爷看着梅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目光里泛着兴奋的光:
“有意思,这下有意思了——你居然会‘三绝手’,那今天的赌局就刺激了。”
说完,他挑出八张刚才打好标记的牌,在桌子每个角放了两张,又把2张大小王压在最底下。
梅洛没接这话茬,只盯着牌堆,手指在桌沿轻轻搭着。
“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押根手指?”
把牌摆好后,侃爷又问了一句,才准备洗牌。
梅洛只摇头。
他能感觉到侃爷的千术很高,不然也不会看完自己的“三绝手”后,还提出加注。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侃爷总爱跟人赌手指?于是问道:
“你是不是嫌自己的手指碍事,所以一上来就要赌手指?你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吗?”
“小小毛头,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侃爷瞪了他一眼:
“我问你,如果你今晚输给我,明天赖账、不承认怎么办?”
怎么办?
梅洛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一时没法回答。
“所以我才说要赌根手指!”侃爷提高了声音:
“这样你走到哪儿都赖不掉,而我呢,要把你们输的手指做成标本——看一年下来能赢多少场,十年下来有多少老千输给我……”
变态!
梅洛在心里骂了一句,居然还有这种爱好的人。
“赶紧洗牌。”
“真的不敢押手指?”
侃爷又重复了一句。
梅洛身体往前凑了凑:
“不是不敢押,是怕你以后吃饭不方便。赶紧开始,再废话我走了。”
侃爷无奈地摇摇头,这才开始洗牌。
可牌刚拿到手上,他的两只手不知为什么抖了一下,牌顿时散落,有几张还掉在桌上。
捡起来后,他眼睛盯着梅洛,手快速分开两沓牌,交叉、叠影,来回洗着。
他动作很快,每洗完三次,就要重新合在一起反复抽拉。
梅洛没看侃爷的手,只盯着牌堆移动的轨迹,手指在桌面敲着,节奏和侃爷洗牌的频率严丝合缝。
侃爷没藏牌。
洗完后,他把牌推到梅洛面前:
“切牌。”
“不用切了,直接打骰子吧。”
侃爷抓起骰子,指节一捏,骰子在掌心转了个圈,“啪”地扣在桌上:
“掷吧,别磨蹭。”
骰子在桌面转了几圈才停下,是五点。
“五在手,侃爷当庄家。”
“发牌。”
侃爷两指夹住牌堆,往上轻移,突然两指一扣,拿出一摞放在自己面前:
“要不要数一下?”
他一脸傲气地问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