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华权、梁露这些散布在各处的底层眼线和执行者,也如同被精准定位的靶子,在各自的位置上被逐一控制。
这张看似无处不在的信息和暴力网络,在更强大的国家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瞬间土崩瓦解。
而对黄国健的“保护”
或者说“控制”
,也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解除了。
就在他躲在宿舍里,等待着未知的审判时,房门被敲响。
他惊恐地透过猫眼看去,看到的却不是鲍玉佳那张凶恶的脸,而是几名神色严肃、身着便装但气质迥异于黑社会的人员。
对方表明身份后,黄国健在极大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中,颤抖着打开了门。
“黄国健同志,我们是专案组的。
你提交的证据非常重要。
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并确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同志”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黄国健瞬间愣住了,随即,巨大的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他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间囚禁他灵魂许久的宿舍。
风暴的核心,最终指向了孙鹏飞和陶成文。
在鼎坤实业的董事长办公室,孙鹏飞依旧试图维持着他商业精英的体面。
当调查人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甚至还带着一丝倨傲的笑容,试图用他的关系和资本力量进行施压和斡旋。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鼎坤是合法经营的企业,正在为城市更新做贡献……”
“孙鹏飞!”
为的调查人员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涉嫌组织领导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通过暴力、威胁及其他手段,有组织地进行强迫交易、寻衅滋事、提供虚假证明文件、非法侵占公民财产等违法犯罪活动,这是逮捕证!”
逮捕证!
不再是传唤!
孙鹏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以肉眼可见的度从他脸上褪去。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了他那张昂贵的老板椅上。
他赖以构建一切的身份、财富、关系网,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可笑的泡沫。
“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他强作镇定,但声音已经开始抖。
“你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但现在,必须跟我们走。”
调查人员上前,动作规范却不容抗拒地给他戴上了手铐。
那冰冷的触感,让孙鹏飞浑身一颤。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同样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陶成文,眼中充满了无法置信和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尽管他自己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帝国,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陶成文几乎是被拖出去的,他双腿软,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那套左右逢源、欺下媚上的生存哲学,在法律的铁拳面前,彻底失效。
而鲍玉佳,这个暴力团伙的核心打手,是在他常去的一个地下赌场里被找到的。
当调查人员出现时,他试图反抗,凭借其蛮力和凶悍,掀翻了桌子,打伤了一名队员,但最终被多人合力制服。
被按倒在地时,他依旧像一头困兽般嘶吼挣扎,眼中全是暴戾和不甘,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拳头这一次不管用了。
收网行动,在多个地点几乎同步进行,迅、精准、有力。
这条盘踞在城市肌体上,通过暴力、欺诈和腐蚀构建起来的毒链,其核心节点在一天之内被纷纷拔除。
阳光,终于开始穿透厚重的乌云,照射在这片被阴影笼罩已久的土地上。
然而,故事并未结束。
法律的审判即将到来,但罪恶造成的创伤,那些被摧毁的家园、被恐吓的心灵、被扭曲的人生,又将如何抚平?黄国健能否真正获得救赎?那些隐藏在更深处、或许尚未被触及的保护伞和利益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