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在囚犯中悄然扩散,无形中抬高了陶成文这个小团体的身价,也给黄国健带来了更大的压力——他仿佛被贴上了一个无形的标签,想要彻底“隐身”
已经不可能。
梁露(一个因经济犯罪入狱,在女犯中有些影响力的角色,虽与黄国健等人不在同一监区,但其与外界的某些联系,有时会与孙鹏飞的网络产生交叉)的存在,则暗示了这张正在编织的网,其触角可能并不仅限于男性监区。
在这场无声的争夺与拉拢中,黄国健成为了一个关键的风向标。
他技术人员的背景,相对“清白”
的过往(与鲍玉佳核心暴力活动的直接关联较小),以及他那致命的软肋——对儿子的深爱与愧疚,都使他成为孙鹏飞构建新链条中理想的一环:一个可以被控制、可以利用其技术和身份作为掩护的工具。
黄国健的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一方面,陶成文、曹荣荣等人描绘的“保障”
与“未来”
,在监狱这个特定环境下,确实具有某种扭曲的吸引力,尤其是当他对未来的出路感到绝望时。
另一方面,他的良知从未泯灭,他深知一旦点头,就意味着再次坠入深渊,而且这次可能陷得更深,牵连更广。
孙鹏飞比鲍玉佳更可怕,因为他更聪明,更懂得利用规则和人性弱点,其野心也更大。
他几次在深夜惊醒,冷汗涔涔,梦中交替出现儿子纯真的笑脸和孙鹏飞那冰冷算计的眼神。
他试图向管教干部汇报这些情况,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证据呢?陶成文等人的话术充满暗示,却很少留下实质把柄。
更重要的是,他害怕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害怕举报不成,反而招致监区内更疯狂的报复,甚至危及狱外的儿子。
这种极度的焦虑和恐惧,明显影响了他的状态。
他变得更加沉默,劳动时偶尔会出错,眼神中也时常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陶成文看在眼里。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一天傍晚,放风时间结束,囚犯们列队返回监舍。
在狭窄的通道交错而过的瞬间,陶成文极其迅地塞了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到黄国健手中,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老黄,孙老板是真心赏识你。
为你儿子想想。
看看这个,想清楚了,下次劳动时给我答复。”
黄国健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炭,几乎要将纸条扔掉,但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将其紧紧攥住。
回到狭小逼仄的牢房,趁同监舍的人不注意,他躲在被子里,颤抖着打开纸条。
上面没有落款,只有一行打印的冷冰冰的字:
“新城东路,阳光实验小学,三年级二班,黄小磊。
孩子很可爱。”
轰隆!
黄国健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阳光实验小学,三年级二班,正是他儿子所在的班级和年级!
他们竟然……竟然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不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精准无比的威胁!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淹没了他。
他感到呼吸困难,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用被子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失声痛哭。
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绝望与愤怒。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拒绝?儿子可能会面临不可预测的危险。
孙鹏飞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答应?他将再次成为罪恶的工具,背叛自己的良知,背叛对儿子的承诺,万劫不复。
高墙之外,孙鹏飞正优雅地品着红酒,规划着他的商业帝国;高墙之内,黄国健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挣扎。
这条始于监狱阴影中的毒链,已经用它冰冷黏腻的触须,牢牢缠住了这个渴望救赎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