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鲍玉佳这帮人才是“自己人”
,是能带他财、给他尊严的“贵人”
。
而监狱的管理规定,则成了阻碍他“上进”
的绊脚石。
他利用辅警的身份,开始为鲍玉佳等人行方便:提前告知巡查路线、对某些违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忙传递外界信息甚至小额现金……
鲍玉佳的这个网络,就像一棵寄生于监狱肌体上的毒藤,通过黄国健这个节点,不断汲取养分,蔓延生长。
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寻求狱内一时的安逸和特权,更是试图将监狱变成他们培植势力、演练犯罪模式的试验场。
他们的行为,严重破坏了监管秩序,扭曲了正常的犯人改造环境,使得一些本可能真心悔过的犯人,在他们的蛊惑下,看到了投机取巧的“捷径”
,从而在犯罪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黄国健的堕落,则赤裸裸地展示了权力(哪怕是最微小的权力)被腐蚀后带来的恶果,以及个体贪婪如何成为系统性漏洞的放大镜。
上海,调查仍在继续。
“鲍玉佳团伙的运作模式已经很清晰了。”
郑雅萍总结道,“外部孙鹏飞提供资金和部分关系支持,内部鲍玉佳统筹,张帅帅执行拉拢煽动,各成员分工协作,并成功腐蚀了关键岗位的黄国健。
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一个企图长期非法控制、影响监狱秩序的犯罪组织雏形。”
林建奇点头:“现在的问题是固定证据链。
孙鹏飞非常狡猾,直接证据难抓。
黄国健是关键突破口,但他现在和鲍玉佳等人捆绑太深,轻易不会开口。”
“那就从外围和他最脆弱的地方入手。”
郑雅萍目光坚定,“查他的所有银行流水,查他亲属的经济状况,查他成为辅警过程中的所有环节是否存在舞弊。
只要找到足够分量的压力点,就有希望撬开他的嘴。”
她顿了顿,补充道:“同时,要密切关注狱内动向。
鲍玉佳等人不会坐以待毙。
王教授团队事件让他们损失了一条重要的外部渗透渠道,他们很可能会有新的动作。”
仿佛是为了印证郑雅萍的判断,几天后,一份加密情报被送到林建奇案头。
情报显示,孙鹏飞近期与一个境外匿名账户有异常资金往来,且其一个关系人曾出现在淮南,似乎在与某个残余的“空壳公司”
联系人秘密会面。
“他们要切断线索?”
林建奇眉头紧锁。
“也可能是寻找新的渗透途径,或者……准备弃车保帅。”
郑雅萍冷静分析,“我们必须加快节奏了。”
就在林建奇和郑雅萍紧锣密鼓地部署下一步行动时,新城监狱内,鲍玉佳站在放风场的角落,看着黄国健略显慌张地快步走过。
张帅帅悄无声息地靠近。
“鲍哥,老黄刚才说,外面风声好像有点紧,问他那边会不会……”
鲍玉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阴霾。
“告诉他,稳住。
该他的,一分不会少。
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和手脚。”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寒意,“另外,让魏准备一下,可能需要他再‘崩溃’一次。
这次,目标不是心理专家,是那些……多管闲事的‘自己人’。”
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息,开始在新城监狱的高墙内弥漫。
融雪之后,并非一定是春天,也可能是更加泥泞和黑暗的陷阱。
林建奇与郑雅萍在明,鲍玉佳与孙鹏飞在暗,一场关乎正义、秩序与人性阴暗面较量的风暴,正在悄然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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