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预设的模拟熵寂场。
容器i内部,代表林建奇污染印记的紫色拓扑图谱在模拟熵寂场中剧烈闪烁、明灭,如同风中残烛。
每一次闪烁,都对应着容器d(林奉样本)中微弱的能量涟漪。
他在用自己的“伤疤”
作为诱饵和中和剂,测试针对此类生物信息污染的终极湮灭协议。
以身为饵,这是钥匙保管者最后的责任。
张家村,污染核心区边缘。
曾经死寂的田野上,嫩绿的秧苗顽强地钻出覆着特殊隔离膜的土地。
大型生态修复设备在远处低鸣。
曹荣荣穿着囚服,在狱警和生态专家监视下,站在一小块刚完成初步净化的试验田边。
他手中捧着一个透明的培养皿,皿中是经过数十代筛选、对本地污染土壤具有极强分解能力的基因编辑菌株。
“这是…用你们实验室流出的基液样本里提取的原始菌种…改造的,”
生态专家声音复杂,“以毒攻毒。”
曹荣荣的手剧烈颤抖,培养皿几乎脱手。
他签收的毒源包裹,曾是培育这些致命菌种的原料。
如今,他却要亲手播下由“毒”
改造而来的“解药”
。
他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在松软的泥土中挖出一个小坑。
他闭上眼,母亲遗像和冷库里那扭曲的“失败品”
影像在脑中疯狂闪回。
泪水混合着泥土的咸腥滑落。
他将菌株小心翼翼地放入土坑,再用颤抖的手指,一点点将泥土覆盖上去。
动作笨拙,却带着一种近乎赎罪的虔诚。
菌株落入泥土的瞬间,培养皿底部的微型传感器亮起微弱的绿光——活性正常。
旁边土地污染监测探针的数据屏上,代表残留毒素的曲线,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却坚定的下降拐点。
解药生于剧毒,救赎始于罪孽。
他亲手种下的,是生态修复的希望,也是自己灵魂深处无法根除的毒藤结出的、唯一可能赎罪的苦果。
田野的风吹过,带着新生秧苗的微弱气息,也吹不干他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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