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后的、无声的崩溃。
冰冷的数学符号,终究无法承载生命的重量。
他毕生追求的最优解,最终解出的,是自己人性的绝对熵寂。
最高人民法院,方尖碑前。
夜幕低垂。
法庭内空无一人。
穹顶的灯光熄灭,只有几束特制的、极其柔和的微光,从特定的角度斜射在灰黑色的方尖碑基座上。
那九枚身份芯片的轮廓,在黑暗中散出恒定、静谧、相互辉映的点点微光,如同镶嵌在深海礁石上的星钻。
林建奇和郑雅萍站在阴影里,默默注视着这片寂静的星图。
马文平、程俊杰、梁露、林晓薇、张家村土地、曹荣荣母亲、“枭鹰”
机组冷却液循环泵、新城场站地下储罐、奥尔特云“哨兵-7”
探测器。
九个名字,九种存在。
他们曾是冰冷犯罪方程中被计算、被掠夺、被污染的资源与变量。
如今,他们的“存在证明”
在这块吞噬了罪恶镣铐的碑石上,化为纯净的光点,彼此连接,构筑成一片微缩而永恒的星穹。
没有胜利的宣言,没有激昂的乐章。
只有这碑体内部星图流转的静谧微光,如同宇宙初生时的低语,诉说着终结的沉重与新生的可能。
在这片由伤痕凝固而成的寂静星图之下,血色的算力场终被抚平,唯余人性的微光,在黑暗的基石上,永恒地铭刻着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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