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程俊杰那孩子啊!”
悔恨的泪水终于决堤。
他颤抖着,将那个深藏于银行核心系统后门中、用于绕开风控和抹除日志的“幽灵密钥”
访问路径和操作指令,和盘托出。
这枚钥匙,曾为罪恶打开方便之门,如今,成了刺向主谋心脏的第一把尖刀。
上海崇明岛,一处临江的偏僻院落。
海风湿冷咸腥。
一期士官曹荣荣蜷缩在昏暗的堂屋里,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
自从社区卫生站药柜里的“毒源签收器”
被起获,他就被专案组严密监控于此。
他不再辩解,只是终日对着墙上母亲模糊的遗像呆,眼神空洞。
郑雅萍悄然步入。
她没有看曹荣荣,而是径直走到那张旧木桌前,将一个微型的全息投影仪放下。
启动。
柔和的蓝光中,方尖碑的基座部分被放大,属于“曹荣荣母亲”
的那枚身份芯片轮廓清晰显现。
紧接着,在梁露病房晶碑残骸中析出的、曹荣荣签收毒源的那枚生物密钥芯片的拓扑结构投影,缓缓覆盖上去——严丝合缝!
“你母亲的‘存在证明’,和你亲手签收毒源的‘钥匙’,被铸在了同一块碑上。”
郑雅萍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针扎入曹荣荣的耳膜。
“你签收的那些‘包裹’,被林奉提纯,被付书云用数学模型优化扩散路径,最终…毒死了张家村的土地,污染了枭鹰战机的冷却液,间接导致了马文平、程俊杰、梁露的悲剧…还有无数叫不出名字的人。”
全息影像变幻,模拟出毒源在付书云方程驱动下,如同紫色菌丝般沿着最优路径疯狂扩散、吞噬生命的动态画面!
画面中,张家村的稻田枯萎,枭鹰战机的引擎因冷却液污染在空中爆出火光…最终,画面定格在方尖碑冰冷的灰黑色碑体上,曹荣荣和他母亲的芯片轮廓紧紧挨着,像一道永恒的耻辱烙印。
“不——!”
曹荣荣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猛地扑向全息投影,双手徒劳地抓向那虚幻的影像,仿佛想把它撕碎。
“妈…我对不起你…我该死啊!
我只是…只是贪那点小钱…想给你买块好点的墓地…我不知道…不知道会害死这么多人…连累你的名字都…”
他瘫倒在地,涕泪横流,身体因极致的悔恨而剧烈抽搐。
那点微不足道的“社区通道费”
,在无数受害者生命的重量面前,轻如鸿毛,却压垮了他最后的人性。
他断断续续地供述出每一次接收毒源包裹的时间、地点、接头人的模糊特征,以及林奉承诺给他母亲“迁葬风水宝地”
的谎言。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绝望的脓血。
北京,某高度戒备的特殊审讯室。
“石家庄小人”
孙鹏飞被固定在特制的束缚椅上,手腕脚踝扣着沉重的磁力镣铐。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之前遭遇危暐(vcd)灭口式电磁脉冲攻击的惊悸还未完全消退。
林建奇站在单向玻璃后,通过麦克风问,声音冰冷如铁:
“孙鹏飞,你的虚拟钱包地址、混币平台、下线卡农,在脉冲摧毁前,尘光密钥已经捕获了87的数据碎片。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剩下的13补上。
重点是,你经手洗白的资金中,有一笔标注为‘生物密钥维护费’的05款项,收款方代号‘vcd’。
描述它的具体流向和接收方式。”
孙鹏飞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v…vcd…危暐…他就是个疯子!
那钱…不是走寻常的虚拟币…他只要‘活体密钥’…”
“‘活体密钥’?”
林建奇追问。
“对…活…活的!”
孙鹏飞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他…他爹危金根,管着空中通道…有些‘特殊生物样本’…需要最快度从a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