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签了字,钱直接打到您孙子的农机公司账户,谁也碰不着。”
老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签名框,又看看玻璃墙外攒动的人头。
阳光很暖,制度很严,但他心头那根被蛀虫咬出的刺,依旧在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存在危暐关联公司里、差点打了水漂的棺材本。
信任一旦蚀穿,修补的钢筋水泥再坚固,也拦不住心底的冷风。
“这…这机器…真不会错?”
老人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裤缝上摩挲,声音干涩,“俺…俺看不懂这些弯弯绕…”
小陈没有催促,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王委员吗?对,我小陈。
麻烦您用监督权限,远程登录我这边系统,界面代码hd-07。
徐大爷想请您再看看这笔贷款的担保抵押物评估报告…对,现在。”
他打开免提,将话筒对着老人。
几秒钟后,一个沉稳的老年男声从话筒传出:“徐老哥!
我王志国,委员会的!
报告我看到了,没问题!
评估公司是市里统一招标的,抵押的农机具照片、编号、评估价都清清楚楚录在系统里,跟实物对得上!
后台还有风控的二次核验记录!
您放一百个心,签吧!
我这边盯着呢!”
徐有福怔怔地听着话筒里熟悉的老街坊声音,又看看屏幕上实时刷新的、带有王志国监督id的远程访问记录。
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丝浑浊的泪水溢出眼角。
他不再犹豫,枯槁的手指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在电子签名区域按了下去。
阳光透过玻璃,暖洋洋地照在老人签完字后依旧按在屏幕上的手背上。
铁笼的冰冷骨架,终究需要信任的温度去填充。
蚀痕之下,每一次笨拙而坦诚的“被看见”
,都是一缕穿透寒冰的尘光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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