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市局指挥中心巨大的屏幕上,六个分屏如同六颗被不同引力撕扯的星球,在数据风暴中剧烈震荡。
张宇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淮南铅盒的幽绿辐射读数、上海审讯室的僵持、石家庄孙鹏飞瘫软的身影、白令海卫星图上跳动的热能信号之间急切换。
武京伟在手术室命悬一线,脑死亡的可能性高达87,这条暴力线几乎被彻底斩断。
但其他线头,正在黑暗中顽强地探出触角。
“报告!”
通讯频道里传来淮南现场技术员急促的声音,“铅盒内样本初步能谱分析完成!
核心衰变谱段与法庭残留物、南极‘种子’次级样本高度吻合!
但…但现异常能量‘谐振腔’结构!
内部存在极细微的、类似生物神经元的能量传导网络!
理论模型推演…它像是一个…微缩的‘痛苦能量’接收和放大器!”
“放大器?”
张宇眼神一凛,“说清楚!”
“它能在特定高频能量场(比如陈守仁爆的场)激下,被动接收并放大附近生物体的极端负面情绪波动——尤其是恐惧、痛苦、绝望产生的生物电信号!
就像…像一个恶毒的共鸣器!
王主管把它藏在银行,可能就是为了在混乱生时,放大整个银行人群的恐慌,为陈守仁收割‘燃料’提供增幅!”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骇。
张宇的拳头瞬间握紧。
这恶毒的造物!
不仅自身危险,更是陈守仁散布恐惧、汲取能量的工具!
“立刻逆向解析它的谐振频率!
找出能破坏其结构或屏蔽其放大功能的方法!
这可能是我们反制陈守仁的关键!”
他目光扫向上海分屏,“上海!
赵志平和曹荣荣那边!
突破点在哪里?我要知道那些‘毒药’的终点!”
上海·某看守所特殊审讯室。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对峙的气息。
单面玻璃后,周桐和助手小刘紧盯着审讯室内。
曹荣荣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双手戴着手铐放在桌面。
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白的护士服,脖子上丝巾遮掩下的指痕若隐若现。
她低垂着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只有偶尔无意识绞紧的手指,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对面,经验丰富的审讯专家老吴,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深水:“曹护士,赵志平医生已经交代了。
他利用系统漏洞,冒用他人身份开出大量非法处方。
所有指向你当班时段的异常处方,原始签名都是他。
系统后台操作日志被我们还原了。
你帮他配了药,递出了窗口。
那些药,去了哪里?”
曹荣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但依旧沉默。
“我们查了你母亲的医疗记录,”
老吴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晚期阿尔兹海默,伴有严重的焦虑和暴力倾向。
常规药物效果甚微。
但近一年来,她的病情似乎…‘稳定’了?虽然认知能力持续下降,但躁狂和攻击行为基本消失。
给她用的是什么特效药?”
曹荣荣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眼神里充满了被戳中最痛处的惊恐和绝望!
嘴唇哆嗦着,却不出声音。
“特效药?”
老吴拿起一份报告,轻轻推到曹荣荣面前,上面是复杂的药物成分色谱分析图,“我们在你母亲的血液和残留药物中,检测到了高浓度的‘艾司唑仑’代谢物,远安全剂量数十倍!
同时,还有微量的、结构未知的神经抑制类毒素残留!
这种毒素,与我们在一部分‘烙印’受害者血液样本中现的未知代谢物,高度相似!”
周桐在单面玻璃后眼神锐利如刀:“击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