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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帅帅剧烈挣扎、意识似乎彻底被那抹凶戾的绿雾吞噬的瞬间,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瞥见了检察官老陈胸前别着的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国徽检徽。
那枚金色的徽章,在病房柔和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这一点微光,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一滴水。
张帅帅狂乱挣扎的动作,极其突兀地停滞了一瞬。
他眼中那浑浊的、墨绿色的凶戾,仿佛被这微小的金光刺了一下,剧烈地波动、退缩。
一丝极其痛苦、却属于“张帅帅”
本人的清明,如同穿过厚重乌云的闪电,在他眼底艰难地挣扎闪现!
他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嗬嗬的怪响变成了几个破碎的、几乎无法辨认的音节:
“…爹…烟…锅…光…杀…光…他们…铁…翼…”
这几个破碎的音节,如同带着血的密码,重重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老陈瞳孔骤缩,立刻示意记录员:“快记!
‘爹’、‘烟锅’(指向其父遗物?)、‘光’(检徽反光?)、‘杀光他们’、‘铁翼’!
这是他潜意识里对抗烙印的关键锚点!
也可能是关于‘铁翼会’残余或陈守仁下落的线索碎片!
秦教授,加大稳定剂,一定要守住他这线清明!
这可能是我们找到陈守仁能量‘接收点’的唯一活体路标!”
河北·高碑店,城乡结合部汽修厂后院。
夜色浓重,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机油、金属和烧灼橡胶的刺鼻气味。
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有气无力地照着堆满废旧轮胎和汽车零件的泥泞地面。
武京伟,这个曾在部队锤炼过的退役军人,此刻却像一头暴躁的困兽。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虬结,但一道从右肩斜劈至左腹、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恐怖刀伤,正汩汩地向外渗着暗红的血,将他的迷彩裤染透了大半。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眼神闪烁的矮瘦男人(外号“老鼬”
)正手忙脚乱地用肮脏的布条和劣质止血粉给他处理伤口,动作粗鲁,疼得武京伟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嘶…轻点!
你他妈找死!”
武京伟低吼,声音因剧痛而扭曲。
“伟…伟哥,这口子太深了…得…得去医院缝针…”
老鼬声音颤,“条子查得太紧…‘铁翼会’散了…付爷那边也断了信…您这单‘催债’的活儿…捅了大篓子了…那姓李的老板报警了…听说…听说他认识市里的…”
“放屁!”
武京伟猛地一巴掌扇在老鼬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医院?老子进去还能出来?付书云这个王八蛋!
说好了有‘上面’罩着,万无一失!
现在人呢?电话都他妈关机了!
草!”
他因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冷汗混合着血水流下,“‘上面’…陈守仁…他妈的…法庭都炸了…全完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穷途末路的疯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老鼬!
去!
把藏在废动机里的‘家伙’(指枪)和钱都给我拿来!
再弄辆车!
老子不能坐这儿等死!”
就在此时,汽修厂锈迹斑斑的铁皮围墙外,几道几乎融入夜色的黑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壁移动,动作迅捷无声。
为一人戴着微型夜视仪,正是负责抓捕行动的检察官行动队长。
他耳机里传来后方技术组的实时汇报:“目标确认在院内,伴有新鲜血迹。
对话确认涉及陈守仁、付书云及暴力催债、非法持枪。
生命体征不稳,情绪极度狂躁。”
行动队长眼神冰冷,对着微型麦克风下达指令:“目标重伤,极度危险,持有武器。
狙击组就位,锁定!
突击组,听我信号,破门强攻!
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