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抽去脊梁的空洞。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旁听席前排——那里坐着几位脸色铁青、身份敏感的人物,那是他曾经资本网络中的“盟友”
,此刻却如同躲避瘟疫般回避着他的视线。
庭审进入关键质证环节。
公诉人声音沉稳有力,将一份份铁证呈上:
塘湾村伪造的“土壤健康普查报告”
原件及罗永年签名(lyn)笔迹鉴定。
“海东前沿生物”
非法合成神经武器稳定剂(cbt-s7)的原料记录、生产日志及与罗永年指令关联的加密通讯记录。
“创微科技”
定制神经诱导接收模块的订单、付款凭证及模块在钱明设备中的植入证据。
滨江路77号地下神经广播塔的现场勘查报告、能量特征分析及与临港毒气泄漏指令的关联证据。
徐曼的完整证词,清晰指认罗永年为所有指令的源头,并详细描述了其利用基金会(0hf)名义进行操控和恐吓的手段。
钱明脑部取出芯片的司法鉴定报告,内含的指令记录和罗永年、徐曼的加密通讯片段。
证据链环环相扣,如同冰冷的铁索,一层层缠绕在罗永年的脖颈上。
旁听席上响起压抑的议论声。
罗永年的辩护律师试图在程序细节和技术鉴定上寻找突破口,但在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当公诉人最后展示临港毒气泄漏现场的航拍照片和受害者陈大海的遗照时,法庭内一片死寂。
照片上翻滚的毒雾和老人枯槁却执拗的面容,形成了最强烈的控诉。
轮到罗永年最后陈述。
他缓缓站起身,手扶着被告席的栏杆,身体微微摇晃。
他沉默了很久,目光空洞地扫过法庭,扫过那些曾经仰望他、如今唾弃他的人。
最终,他抬起头,看向审判席,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法官…各位…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在寂静的法庭里激起轩然大波。
记者席快门声爆响。
“我操控资本,掩盖污染,进行非法的生物和神经实验…我利用基金会(0hf)的幌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承认了所有指控的框架。
但紧接着,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病态的狂热:
“但是!
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个人的贪婪!
我所服务的…是一个越国家、越时代的伟大秩序!
基金会(0hf)的‘方舟计划’,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生态崩溃和文明清算中,保存人类的火种!
污染?它是旧秩序的顽疾,也是新秩序筛选的熔炉!
神经控制?那是引导人类摆脱低级欲望、走向更高统一的必经之路!
塘湾村的毒土,临港地下的根须,公海上的方舟…它们都是新世界的基石!
我所清除的,钱明,陈大海…他们只是无法适应新秩序的病变细胞!
是必要的牺牲!”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一个虚幻的未来,眼中燃烧着被彻底洗脑后的疯狂火焰:“你们审判我,毁灭‘方舟之心’,以为终结了罪恶?愚蠢!
你们打断的,是人类自我救赎的阶梯!
清算日…终将到来!
当旧世界在污染和混乱中崩塌时,你们…所有人…都会为今天的短视付出代价!
只有‘秩序’…永恒的秩序…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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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
审判长厉声打断了他疯狂而反人类的宣言,法槌重重敲下!
两名法警立刻上前,按住了情绪失控的罗永年。
他被强行带离被告席,那疯狂的叫嚣声在法庭走廊里渐渐远去,留下满庭的死寂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旁听席上,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厌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