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被惊醒后的痛苦呻吟?
陈大海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浑浊的眼睛缓缓抬起,望向西北角那片被标记出来的土地。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原始的专注。
他慢慢站起身,佝偻着背,像一株被狂风吹弯却根系深扎的老树,一步一步,异常坚定地朝着那个闪烁着危险红光的区域走去。
“陈老伯!
危险!
别过去!”
沈澜失声喊道。
陈大海置若罔闻。
他走到那片区域的边缘,蹲下身,伸出那只没有握着稻种的、沾满焦黑泥土的手,缓缓地、轻轻地按在了尚有余温的地面上。
他闭上了眼睛,布满沟壑的脸庞因极度的专注而绷紧,仿佛在用整个生命去倾听大地的低语。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探测设备出的单调嘀嗒声和净化设备的低沉轰鸣。
突然,陈大海紧闭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按在地上的那只手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紧接着,他掌心里那半颗一直保持微弱脉动的焦黑稻种,骤然间光芒大盛!
不是视觉上的光,而是一种强烈的、穿透性的生命能量脉冲,以它为圆心猛地扩散开来!
“嘀嘀嘀嘀——!
!
!”
刺破耳膜的尖锐警报声瞬间从所有地质探测设备上爆!
屏幕上那个代表地下能量源的红点亮度骤然飙升,几乎要烧穿屏幕!
三维地质模型剧烈扭曲,显示出下方岩层和土壤结构正在生难以理解的高频震颤和能量涡流!
“能量读数爆表!
!”
“地下结构应力异常!
!”
“生物脉冲强度指数级增长!
!
它…它在回应那颗种子!
!”
整个临时指挥部乱作一团!
沈澜脸色惨白,死死盯着陈大海——老人依旧闭着眼,按在地上的手背青筋暴起,身体因承受着某种巨大的、无形的冲击而微微颤抖。
他掌心的焦黑稻种,如同一个微型的、狂暴的能量核心,正与深埋地下的恐怖存在进行着某种越人类理解的、危险的“对话”
!
陈大海布满血丝的眼睑下,眼球在剧烈地转动。
一片混沌而黑暗的“视野”
在他脑海中强行展开——这不是视觉,而是一种根须般的感知,穿透了厚厚的土层和坚硬的岩层,向下、向下…直达那冰冷、粘稠、散着剧毒和狂暴能量的源头!
他“看”
到了。
扭曲、蠕动、散着幽绿和暗红光芒的巨大根瘤!
如同一个腐败的、搏动的心脏,深嵌在岩层裂隙里!
无数粗壮、变异、覆盖着粘稠分泌物的暗色根须从它身上蔓延开去,深深扎入周围被污染毒化的岩土中,贪婪地吮吸着重金属和有机毒质!
那狂暴紊乱的生物电磁脉冲,正是从这恐怖的巨大根瘤核心散出来的!
它像一颗深埋的毒瘤炸弹,与陈大海手中那颗来自灰烬、同样变异却顽强不屈的稻种,产生了致命的共鸣!
“根…毒根…活了…”
陈大海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极度惊骇和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破旧的衣衫。
掌心的稻种搏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烫,仿佛随时要挣脱他的手掌,投入地下那恐怖存在的怀抱,或者…将其彻底引爆!
海东市,瑞安国际诊疗中心住院部顶层。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冰冷气味。
钱明躺在私密性极好的单人病房里,窗帘紧闭,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额头上贴着用于监测脑波的电极片,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即使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