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湾村掩埋废料层土壤分子结构分析报告(标注人工钝化层及劣化状态)。
周金海保险箱活性炭残留物重金属吸附图谱。
活性炭内部检测到的鑫隆化工厂专属催化剂分子标记报告。
林薇没有咆哮,她的声音平静得像手术刀:“周金海,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保险箱里用来‘净化新办公室空气’的活性炭,里面锁着的,全是塘湾村地下埋了十几年的毒?为什么这毒上面,还盖着你从鑫隆厂弄来的‘封印’?这封印快烂透了,你知道吗?”
周金海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
分子层面的证据,如同照妖镜,将他精心构筑了十几年的谎言堡垒瞬间击得粉碎。
任何狡辩在原子尺度的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我…我…”
他喉咙里出咯咯的声响,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是…是上面的意思…当年…红光厂那块地也是…都是‘老规矩’…省成本…快周转…出事了…有‘净化方案’兜底…鑫隆…赵工…是他们提供的技术…”
涕泪横流中,他吐出了几个早已退休或调任、却曾手握重权的名字,以及当年参与掩盖的基层环评人员。
一张更高层、更久远的利益网络轮廓,在绝望的供述中浮现。
临港新区生态农场。
春日暖阳下,新翻的土地散着潮润的气息。
陈大海没有蹲在田埂,而是站在那片曾经是塘湾村西区、如今已是待建绿地的边缘。
他脚边放着一个取样钻探出的、标着深度的土壤芯样本管。
样本管内,不同土层的颜色泾渭分明——表层是肥沃的新土,下面却是灰黑夹杂着可疑暗斑的旧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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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将周金海的初步供词和分子证据的结论,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了老人。
陈大海浑浊的眼睛盯着那截土壤芯,良久,伸出粗糙的手指,隔着玻璃管,虚虚点了点那些暗斑。
“这些…就是那些‘分子伤痕’?”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迟暮之年的钝痛,“埋在地下十几年…骗过了人眼…骗过了机器报告…就等着哪天封印烂透了…再钻出来害人?”
他慢慢抬起头,望向远处正在作业的清污船和补种海草的工人,又看看身边田里那些迎着风微微晃动的嫩绿秧苗。
“人做的孽…比天灾狠啊…”
他喃喃道,佝偻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沉重,“新苗能盖住毒土…可人心里的毒…要多久才能清干净?”
他弯下腰,没有再去抓土,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去土壤芯管壁上沾着的一点浮尘。
这个细微的动作,仿佛在擦拭一段不堪回、却必须被正视的历史。
修复,不仅仅是换土清淤,更是直面被时间掩埋的罪,以及它留在土地与人心上,看不见却深可见骨的伤痕。
物证中心,高分辨率质谱实验室。
周金海保险箱里提取的活性炭样本,正在经历最严苛的“分子考古”
。
在秦明团队的指导下,技术员利用李晴提供的分子标记线索,调整了检测参数,如同拿着精准的钥匙,去打开特定的分子锁。
突然,质谱仪屏幕上,一个极其微弱、却被高度放大的特征峰猛地跃起!
检测器捕捉到一种极其特殊的有机砷化合物分子碎片!
其结构特征,与已知的所有自然存在或常见工业产生的砷化物都不同!
“找到了!”
技术员惊呼,“一种罕见的、具有神经亲和性的修饰砷化物!
这种结构…只可能来自特定类型的实验废弃物或…早期未成熟的生物武器研究副产品!”
秦明立刻调取尘封的军工及特殊化工档案进行交叉比对。
结果令人不寒而栗:这种独特结构的砷化物,与三十年前某次代号“夜莺”
的、因伦理风险和高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