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和肌肉无力的虚脱感。
张宇和严峰都在车内,看到李晴,眼神复杂。
“李检,你不该…”
严峰皱眉。
“24小时,每一秒都算数。
守株待兔效率太低。”
李晴打断他,声音因药物作用有些微哑,但眼神锐利如初。
她径直走到主监控屏前,上面分割显示着“老铁废品站”
内外及周边巷道的实时画面。
废品站规模不小,堆满锈蚀的金属、报废电器和压扁的塑料桶,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其中穿梭忙碌。
“投放点位置?”
她问。
技术员调出废品站平面图,放大角落区域:“这里,第三排,第三个蓝色化工桶,半埋在一堆废旧电缆下面,位置很刁钻。”
李晴的目光快扫过所有监控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画面里,一个穿着褪色工装、戴着脏兮兮鸭舌帽的中年男人,正慢悠悠地清理着废品站门口散落的碎玻璃。
他动作看似随意,但每隔十几秒,目光总会极其自然地、不经意地扫过通往第三排蓝色铁桶区域的那条狭窄通道。
偶尔有拾荒者靠近那片区域,他的扫帚就会“不小心”
扫到对方脚边,把人驱赶开。
“这个人,”
李晴指着屏幕,“工号牌歪了,袖口磨损程度和工装新旧不一致。
重点是,他清理的区域主要在门口,却对几十米外角落的通道异常关注。
这不是清洁工,这是暗桩。”
张宇立刻通过对讲低语。
很快,外围布控的侦查员反馈:“查了,登记在册的正式清洁工今天请假,这是个生面孔,早上临时被工头叫来顶班的,说是‘老熟人介绍’。”
“就是他。”
李晴肯定道,“别动他。
动了,真正的接头人就不会来了。
盯死他,看他如何传递信号。
另外…”
她目光转向废品站斜对面一家生意冷清的旧书店,“书店二楼那个临街窗口,角度正好俯瞰整个废品站入口和部分内部区域。
窗帘拉了一半,但边缘缝隙处,有反光镜片的微弱反光闪了一下。
有人在那里用望远镜观察。
可能是赵大勇本人,也可能是另一个接应点。”
精准的观察和基于行为模式的推理,瞬间将模糊的监控画面解析出清晰的敌我态势。
车厢内的刑侦队员们精神一振,行动方案迅调整,一张无形的网围绕着暗桩和观察点悄然收紧,只等目标入彀。
李晴靠在车厢壁上,抑制器传来轻微的震动,左臂的麻痹感提醒着她时间的流逝。
她闭了闭眼,将眩晕感压下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这不是病房里的被动等待,这是她熟悉的战场。
利用废品站这个“残响”
的物资中转节点,顺藤摸瓜,揪出赵大勇,找到更多关于nnt、关于“净化协议”
的线索,是打断锚点锁链的唯一希望。
她拿起旁边技术员打印出来的、从王强身上搜出的几张皱巴巴的纸——那是几张三年前的塘湾村拆迁补偿款银行转账回执单的复印件,收款人签名正是王强父亲“王老栓”
。
“王强家这笔补偿款,数额不小。”
李晴看着回执单,若有所思,“按照当年标准,他家被拆的面积和补偿方案,不该有这个数。
张队,查一下当年负责塘湾村拆迁补偿具体核算和放的是哪家公司?账目有没有问题?”
严峰一愣:“李检,你的意思是…?”
“王强家突然多出的‘闲钱’,赵大勇(吴博士)精准地盯上并利用。
钱从哪来的?是拆迁补偿本身就有猫腻,被赵大勇抓住了把柄?还是赵大勇利用在为民诊所和化工厂工作的便利,参与了某种利益输送,把这笔钱当成了控制王强这种边缘人的‘饵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