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捕捉到:靠近李晴左臂的空气中,偶尔会凭空凝结出几粒极其微小的、闪烁着蓝紫色幽光的冰晶!
冰晶转瞬即逝,但仪器检测到其成分与黄海残留污染物高度相似!
“她在…吸收?转化?还是无意识释放那些污染物?”
医生难以置信。
张宇凝视着屏幕中李晴苍白而平静的面容,又看向严峰:“严队,李晴的身体,可能正在成为这场污染的下一个‘战场’。
我们必须为她,也为这座城市,找到答案。”
他拿起电话,声音沉稳有力:“接最高检国际合作局。
我是海东市检察官张宇,案号‘深海钟摆’,现正式申请启动与r国(指向安泰装备来源国)、冰岛(与早期‘钟摆’符号及冰晶技术关联地)的刑事司法协助,调取涉及军工实验室注销及可疑生物技术输出的全部档案…”
城北垃圾填埋场边缘,王小磊尸体被现的地方。
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老妇人,正将一束蔫了的野花放在那滩早已被雨水冲淡的污渍旁。
她是王小磊年迈的奶奶。
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远处,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环境监测人员,正小心翼翼地从附近的土壤和渗滤液中取样。
他们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偶尔会出几声不安的轻响。
塘湾村,那座曾隐藏着罪恶圣坛的天主堂,如今被警戒线封锁。
几个信徒远远站着,在胸前划着十字,脸上交织着信仰崩塌的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
一个记者试图采访,被面色冷峻的警察拦住。
海东市第一医院icu外,长长的走廊坐满了人。
他们是那十七名沉睡者的家属。
没有哭天抢地,只有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疲惫到极点的麻木。
一个母亲紧紧攥着女儿学生证的照片,指关节捏得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紧闭的大门。
深海的巨兽虽被斩杀,但它喷吐出的毒雾,仍在现实的每一个角落弥漫、沉降,无声地侵蚀着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
检察官的下一场战斗,不在波涛之下,而在这些绝望的泪眼、污染的土壤和冰冷的卷宗之中。
张宇放下电话,目光扫过会议室墙上李晴的检察官证件照。
照片上的她眼神锐利,充满力量。
“李晴,”
张宇在心中默念,“你撕开了黑幕,现在,轮到我们,用法律的针线,一针一针地缝合这片被你刺破的、流血的人间。”
法医中心地下三层的特殊样本库里,一个贴着“李晴-左臂组织(银灰色)”
标签的密封冷藏箱内,一块微小的样本切片上,一粒新生的、比丝更细的银灰色冰晶,正悄然凝结,内部似乎有暗红色的光点,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