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纵横剑意!
地网!
右脚轻轻一踏。
“轰——!”
大地骤然裂开,无数道血色剑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如同地狱绽放的死亡之花,瞬间将妖族的战阵撕得粉碎!
“啊!”
一名羽族战士刚想飞起逃命,却被一道从地下冲出的剑气贯穿胸膛,整个人被挑在半空,内脏哗啦啦洒落一地!
“救…救我…”
他艰难地伸出手,可下一秒,又一道剑气横扫而过,将他拦腰斩断!
鬼族的情况同样凄惨。
他们引以为傲的能力,在血色剑气面前毫无作用。
那些剑气仿佛能锁定魂魄,直接斩在他们的本源上!
“这是…什么怪物?!”
鬼族长老惊恐后退,可刚退两步,便感觉脖颈一凉。
他茫然低头,看到一柄血色软剑不知何时已经绕上了自己的脖子。
“这把剑,怎么和当初看见的不一样?”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唰!”
剑光闪过,鬼族长老的头颅冲天而起!
白笙箫手腕一抖,流云剑如毒蛇般收回,剑身上的血珠顺着剑尖滴落,在沙地上溅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看向剩余的妖族。
那些曾经凶残暴戾的战士,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白笙箫迈步向前。
一步,一杀。
十步,百杀。
当他走到战阵中央时,身后已无一个活口。
残肢断臂铺满大地,鲜血汇成溪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白笙箫站在血泊中央,流云剑垂在身侧,剑尖还在滴血。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片落叶。
抬头望向北方,那里,依旧有妖族的大军。
“你看……”
“我这就让整个世界——”
“为你陪葬。”
……
青丘,南屿妖族圣地。
晨雾缭绕的群山之间,灵泉潺潺,古木参天。
九尾狐族的宫殿依山而建,白玉为阶,青藤作帘,处处透着与北疆截然不同的清雅灵秀。
桃林依旧盛开,点缀在其中的水塘,旁边如今只剩下了一个身影。
大长老胡不绝正盘膝而坐。
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中年,一袭素色长袍纤尘不染,膝上横放着一方青铜卦盘。
指尖轻点间,卦盘上的星辰砂自行流转,排列出玄奥的轨迹。
忽然——
“咔嚓!”
一粒星辰砂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
胡不绝指尖一顿,眉头微蹙。
“这…”
他抬眸望向南方,浑浊的瞳孔中泛起一抹灵光。
天目通幽,观气之术!
千里之外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南屿边境的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那血色并非晚霞,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能滴落下来的猩红,正以缓慢却不可阻挡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更可怕的是,在那血云中心,隐约可见一道人影。
白衣染血,眸赤如渊。
仅仅是通过术法窥视,胡不绝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卦盘上的星辰砂“噼啪”炸裂数粒!
“这是…”
他猛地收回目光,长须微颤。
以他百年道行,竟看不透那血影的深浅,只觉如渊似海,凶煞滔天
“大长老?”
一道清越的女声从台下传来。
胡不绝迅速收敛神色,袖袍一挥,卦盘上的裂痕尽数隐去。
“是红豆啊,上来吧。”
玉阶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来人身着淡粉色罗裙,腰间系着银铃,行走时叮咚作响。
“您刚才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