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重的面容。
\"就像樱木王高烧时说漏嘴的那句话——'终有一天,会活在阳光下'…\"
周晚手一抖,酒壶\"咣当\"一声砸在瓦片上,残余的酒液溅湿了靴面。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难道异人屠戮修士、吞噬本源还有理了?\"
易年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让周晚心头火起:
\"我只是在陈述我见过的事实,你别火,我从没说过他们是好人…\"
\"什么狗屁事实!\"
周晚狠狠一摔酒壶,铜制的壶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他们杀的人还少吗?圣山弟子怎么死的?小乘山怎么空的?还有你,你忘了自己差点死在太初古境了吗?!\"
\"我没忘…\"
易年依然坐着,声音却冷了下来,\"但仇恨蒙蔽的双眼,看不清真相。\"
\"真相?\"
周晚气极反笑,\"真相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夜风突然变得狂暴,卷着积雪扑在两人脸上。
易年缓缓直起身,目光看向远方。
\"当年围剿异人时,各大宗门为了抢夺他们的修炼秘法,屠杀了多少妇孺?\"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那些孩子,可曾吞噬过谁的本源?\"
周晚如遭雷击,下意识身子一矮。
月光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骨,将两人的影子钉在青瓦上。
远处传来守夜人沙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你别气,我不是在为异人开脱…\"
易年叹了口气,继续道:
\"只是这世间的对错,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周晚沉默了很久,最终颓然坐回屋顶,疑惑道: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
易年望向北方,那里是落北原的方向:\"找到平衡。\"
\"平衡?\"
\"就像灵浊二气,就像荒天的善恶念。\"
易年的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共存,而非你死我活…\"
周晚苦笑:\"说得容易......\"
\"是不容易…\"
易年转身看向他,\"但值得一试…\"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拉长,最终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月光下的皇宫依旧寂静,仿佛方才激烈的争执从未发生。
只有那轮冷月,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你觉得能成功吗?\"
周晚问着,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
易年听着,轻轻摇了摇头。
顺手拿过周晚的酒壶喝了口,开口道:
\"你不是去过南屿吗?你说说南屿妖族怎么样?\"
周晚闻言,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我从没想过南屿会是那个样子。\"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土地。
\"自给自足,和平相处,一点儿也不像北疆妖族动不动就大打出手、茹毛饮血。\"
易年笑了笑:\"如果你没去过,你会相信那里会是那样吗?\"
周晚摇头,斩钉截铁:\"不会。\"
\"我也不会…\"
易年轻声道。
望着夜空,思绪似乎飘回了南屿。
\"所以…\"
周晚说着,停了下来。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改变。
\"苗族的招龙节,热闹得很…\"
易年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街上张灯结彩,各妖族混在一起喝酒跳舞,小孩子追着花车跑,笑声能传遍整片山谷,分享,祈祷…\"
周晚听得有些出神,忍不住问道:\"真的假的?\"
\"真的。\"
易年点头,\"南屿能变成现在这样,和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