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沙”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足爪在爬动。
罐中养着的,正是精心培育的蛊虫。
蛊虫通体金黄,形如蚕蛹,但背部却生着细密的赤纹,宛如火焰。
平日里沉睡时,蜷缩如指节大小,可一旦苏醒,便能伸展成寸许长的活物。
口器锋利,能噬毒、破邪,甚至能钻进人体内吞噬蛊毒。
阿夏布衣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它的背脊,金蚕蛊立刻蠕动起来,触须微微颤动,似在回应她的触碰。
“这次得靠你了…”
低声呢喃着,取出一个银制小盒,将金蚕蛊小心放入。
又塞进几片晒干的灵药,以防它在途中躁动。
石头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几乎挡住了大半光线。
挠了挠头,粗声粗气道:
“我跟你一块儿去呗…”
阿夏布衣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问:
“族里没事儿?”
石头是狂族,虽不是族长,但也是族中勇士,而且有了两次人族的历练,平日里事务不少。
“能有什么事儿?”
石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老族长身子骨硬朗着呢,再活个百八十年不成问题,轮不到我操心,等死…”
阿夏布衣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瞪了他一眼,身上银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种话也敢乱说?”
石头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话。
阿夏布衣也没再耽搁,迅速收拾好行囊。
几包药草、银针、蛊盒,还有一本手抄的《苗疆蛊术》。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枚青玉令牌,那是她父亲留下的信物,代表着她在苗寨的地位。
“走吧,先去见族长。”
“去那干啥?”
“不知什么时候回,总要知会一声…”
二人到的时候,老族长正坐在竹椅上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间,眯着眼看向二人。
“正事儿,赶紧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看着,你放心…”
挥了挥手,又看向石头,哼了一声,“你这莽夫,别给阿夏添乱…”
石头不服气地嘀咕:
“我什么时候添过乱……”
阿夏布衣无奈地拽了他一把,向族长告辞后,二人离开。
紫雷神虎通体紫纹,奔跑时足下隐隐有雷光闪烁,速度极快。
阿夏布衣坐在石头身后,长发被风吹得飞扬,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一路向东,穿过密林、翻过山岭,直到紫雷神虎喘着粗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瞧见天也黑了,便没再继续赶路。
“得让它歇会儿…”
石头拍了拍虎背,紫雷神虎低吼一声,缓缓停下。
二人跳下虎背,环顾四周,发现前方横着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潺潺,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
阿夏布衣微微一怔,随即和石头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不是……”
石头咧嘴。
“易年当初掉进去的那条河。”
阿夏布衣接话,眼中浮现一丝怀念。
当年,那个失忆的傻子易年,就是在这条河里被他们捞起来的。
那时是走哪儿睡哪儿,如果没有石头二人,估计都淹死在这河里了。
石头蹲在河边,掬了一捧水洗脸,水珠顺着他刚毅的下巴滴落。
抬头看向阿夏布衣,忽然问道:
“安大哥的‘枯心蛊’,是不是很难解?”
阿夏布衣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
“倒是不难解,可枯心蛊是苗族秘术,按理说,不该出现在青丘…”
石头皱眉,下意识的又开始分析起来:
“你说…会不会是野生的?”
阿夏布衣没回答,只是望着河水,眸光深邃。
见阿夏布衣不回话,石头也不自讨没趣,翻着行李,开始捣鼓起了晚饭。
火堆上的